小果賴回眸望了眼身後的二人,快步走向陣眼處。
幾番尋找,終於在碎石塊中,將血紅的玉墜,與四分五裂的木盒中,寫有徐光生辰八字的黃符找到。
喬惜掙脫墨硯舟的懷抱,繞到他身後,荼白色的衣袍上,一道殷紅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一名頭戴珠釵,雍容華貴的夫人匆匆而至。
她在人群中幾番尋覓,當視線定格在渾身汙穢的大哥楊天寶身上時,眉頭緊蹙,眼中滿是詫異。
她輕提裙襬,向著他走去:“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出現還好,一出現在此,楊天寶看著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問,都是你那好夫君乾的好事!”
聽到這話,楊夢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還是強忍著情緒,試圖解釋道:“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又與我家夫君有何關係?”
然而,楊天寶卻根本不給她機會,繼續發洩著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情!這座宅院,便是你那好夫君讓輝兒替他修建的,你看看這些女子,被折磨成什麼樣了?你難道會不知情?”說著,他指著聚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女子,更有甚者已神志不清。
楊夢苒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說道:“這不可能!我家夫君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大哥,您先冷靜一下,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
但楊天寶卻絲毫不領情,冷笑著說:“誤會?哼,夢苒啊夢苒,還真是小刀拉屁股,讓我開了眼。
你們夫妻二人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這件事,不該同我商議,你應該給這些女子,給她們的家人,一個公道!”
說完,他轉身走向兒子楊映輝,拽著他走向墨硯舟:“這位大人,這是我兒子楊映輝,我知道,造成今日這般局面,他也難辭其咎。”
楊天寶拉著兒子跪下,小心翼翼道:“但無論如何,他是我楊家的獨苗,我楊家願捐出半數家產,換他一命。”
喬惜望著門口大步流星走來的一行人,勾唇輕笑:“楊老爺,這世間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用錢買來的。”
李縣丞帶著衙役快步向他們走來,恭敬地行禮:“墨大人。”
“本官許李大人全權處理此案,李大人熟讀律法,當知道今日之事該如何判定。”墨硯舟淡然。
“是,下官定依律判處,絕不姑息。”李縣丞揮手:“來人,帶走!”
他又轉身,向百姓們拱手一禮:“還需有勞諸位,替這些受害女子開路,前往縣衙做個見證。”
百姓們樂見其成,紛紛出手相助。
喬惜向李縣丞伸出手,“大人的狀紙,就交由墨大人吧。”
李縣丞從袖中取出書寫無數次,早已爛熟於心的狀紙,有生之年終於遞交出去,露出一抹釋懷的笑意。
喬惜接過狀紙,轉遞於墨硯舟,兩人對視一笑。
次日一早,幾人丟下呼呼大睡的陸驥,再度啟程,向著古木縣出發。
同一時間,一道聖旨隨之降臨於安雲縣衙:
維大齊盛世,萬邦來朝,德化廣佈,仁澤普照。孤聞賢良之士,必待時而出,經綸天下之務,方顯其才。
覽群臣薦牘,悉爾縣丞李新運,勤勉持躬,政績卓著,惠施鄉里,民譽載途,誠可嘉許。
今詔曰:自茲以後,特升任爾李新運為安雲縣縣令,掌一方之政,領黎庶之望。
爾當慎始敬終,恪守職守,勵精圖治,興利除弊,以期上下和諧,民生樂業。
孤深知爾素懷仁心,兼備智勇,必不負斯重任,再創佳績。
賜爾黃金百兩,錦衣十襲,以示褒獎。
望爾永銘今日之榮寵,繼往開來,光耀門楣,為大齊社稷增光添彩。欽此!
李新運接旨後叩謝聖恩。
......
而喬惜等人的馬車早已出城,天祿的目光在墨硯舟與喬惜身上流轉,好半天才道:“所以,您在安雲逗留,並非全為了果農?”
喬惜接過墨硯舟遞來的冊子繼續翻看著,頭也不抬:“不然嘞?”
小果賴伸長了脖子,望向喬惜面前的小木箱:“我能數數嗎?”
喬惜伸手:“藥。”
小果賴雙手環胸,偏頭冷哼道:“小氣!”
喬惜冷笑一聲:“彼此彼此。”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喬惜終於清點完從徐府查抄的贓款,加之變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