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瀲坊館開業至今也有五年了,一直都是明碼標價,您若銀錢不足,亦可去一樓消費。”
“誰說本小姐沒錢了?”周芋可氣急,忍不住拔高音量:“那你說,包下那艘船,需多少銀錢?”
“五錢碎銀。”
周芋可大驚失色:“五錢?你怎不去搶?”
小廝淡淡的看她一眼,便將托盤中的銅板拾起,遞迴周芋可手中。
周芋可見他要離開,不耐煩地又從錢袋中取出一塊碎銀,與方才的銅板一同遞給小廝。
沒好氣地撇撇嘴:“這下總行了吧?”
小廝面帶笑意:“周小姐稍候,小的送完酒立馬給您安排。”
周芋可擺擺手,便向著一旁的“獨”字船走去。
這廂,小廝將酒水送入船舫,一身白衣略帶醉意的陸驥便攥著小廝的領口,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不耐煩:“怎今日送個酒都這般磨蹭?是瞧著陸某人不復從前,便也開始怠慢了不成?”
小廝急忙賠著笑臉:“陸大人您喝醉了,小的怎敢吶?”
“著實是因為那周小姐,想包下您隔壁的‘獨’字船,鬧了點脾氣才給耽擱了。”
陸驥疑惑:“周小姐?哪家的周小姐?”
小廝笑著解釋:“還能有哪家的周小姐,自然是州司馬周大人家的千金吶。”
陸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擺擺手:“行,陸某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小廝恭敬地退離,快速下樓安排人去“獨”字船點燈。
隨後,他來到坊主面前,從懷中取出方才周芋可支付的船費。
坊主眉心微蹙,似是不屑:“別告訴我,包下‘獨’字船的是那周家小姐。”
小廝扯了扯嘴角:“正是。”
坊主扒拉著手中的銅板,又顛了顛:“這都多少年,未曾見二樓客人使出過銅板了。”
小廝苦笑著將方才發生之事告知坊主,坊主聽後癟了癟嘴角:“也罷,既然接了就好生伺候著,別給老孃捅出啥簍子來。”
小廝點頭如搗蒜,“小的明白。”
坊主拿團扇點了點他的額頭:“警醒著點兒,那可不是什麼善茬。”
說罷轉身:“哎,開業至今,還是頭一回做虧本生意,老孃得去喝壺溫酒緩上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