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相大人無須多禮,此乃微臣職責所在。”李太醫淡然回應,轉身至側邊開起藥方。
墨硯舟回眸,望著御榻上躺著的喬惜,心緒萬千: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傷神?使你愁腸百結?
難道,是與那勞什子的任務有關?
亦或是,與我...有所關聯?
為何你總是擔憂?糾結於,我會否親自動手傷害你?
你既害怕,心中不安,為何不主動詢問我的真實想法?
倘若那一天真的來臨,你怎麼就篤定我會那樣做?世間萬物,難道沒有轉圜餘地?
鳳儀宮中,福達公公為趙黎川添了盞新茶,小心翼翼斟酌著用詞:“聽聞那位早朝時暈倒了。”
趙黎川不為所動,輕輕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嗯。”
福達公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您,不去探望一番嗎?”
趙黎川端起茶盞輕啜一口,頭也不抬:“死了嗎?”
福達:“???”
弓著身子的福達一愣,雙目圓睜:“啊?誰?誰死了?”
趙黎川不耐煩地抬眸與之對視:“寡人看你,不僅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行了。”
福達恍然大悟,尷尬地笑笑:“哦,您是在問那位啊?還沒呢,應當還活著。”
趙黎川輕瞥他一眼,冷哼道:“既然沒死,寡人過去作甚?”
“況且,她身邊並不缺人關心。”
福達眉頭微蹙:“可您是帝夫,無論出於...”
“福達!”趙黎川目光一凝,直截了當,打斷福達的話語:
“寡人素日裡對你太過寬容,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嗎?”
福達聞言,頭垂得更低,立時噤了聲。
趙黎川緩緩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旁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她做了什麼?還需要寡人提醒你不成?”趙黎川罕見地流露怒意。
“噔!”的一聲,他將手中茶盞猛地摔向地面,碎片四濺,
碎渣倒嵌入福達的小腿,他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默默承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