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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連嫌棄都懶得嫌棄一句吧,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我人老了,怕也是隻能折騰這一回,等到這場雪下完,我也不知道還能否回岐州。”蕭太夫人莫名其妙地感嘆了一句。

劉青松一時怔住,他是親眼看著老太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又看著她十年間漸漸放手對一切權利的掌控和眷戀,也看過她一個人孤寂地坐在閣樓上望著東南方向的蘭陵,然而,卻從來沒有說過這種喪氣話……

聽說,人對自己的死亡有一種奇特的預感。心頭剎那的窒息鈍痛,令劉青松忽然清醒得覺著,自己是活著的。

“十七娘,你隨我來。”蕭太夫人伸手讓侍婢扶著她站起來。

無題

冉顏跟著蕭太夫人去了偏廳。

偏廳臨水,屋內並未生火盆,連冉顏都能感覺到颼颼的涼意刺痛面板。

侍婢取了兩片厚厚的羊毛氈,放在窗前的兩張圓腰胡床上。蕭太夫人擇了一張坐下,伸手示意冉顏也坐下。

“窗子開啟。”蕭太夫人道。

侍婢欲勸阻,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伸手將格窗推開來,一股涼風頓時撲面而來。

對於蕭太夫人的性子冉顏也能猜測出一二,遂也不多此一舉地勸,只轉頭對晚綠道:“取了薄褥來。”

蕭太夫人淡淡一笑,看向外面的光禿禿的湖面,上面結著薄如蟬翼的冰,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屋內靜靜的,只有偶爾動作時,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晚綠把薄褥子交給蕭太夫人身邊侍婢,那侍婢接過來幫太夫人蓋在身上。

“你們都退下去吧。”蕭太夫人道。

侍婢依次退出,門吱呀一聲關上。靜默了一會兒,蕭太夫人才緩緩道:“你是個不錯的孩子。”

冉顏抬眼,瞧見蕭太夫人面上帶著慈祥的微笑,雪光映照之下,冉顏忽覺得分外親切,也不自覺地浮上一抹笑意。

“我這一輩子,看遍後宮陰暗的鬥爭,也看過朝代更迭的慘烈。”蕭太夫人的經歷遠遠不是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能夠概括,她是西梁皇后,是蕭皇后之母,是門閥貴婦,曾經母儀天下,曾經歷經亡國,曾經不止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一生的跌宕起伏,尋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冉顏面對這樣一位女性,心中充滿尊敬。

蕭太夫人見冉顏態度尊敬卻絲毫不顯得卑微,面上的笑意更濃,“你留在鉞兒身邊,不需要改變自己的性子,他自會護你周全。”

冉顏微微抿唇,難道蕭太夫人是想讓她老老實實地待在蕭頌的羽翼之下?

“並非是讓你躲在他身後。”蕭太夫人彷彿能看透冉顏所想,她乾枯的手指輕輕敲著手掌柄,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窗外湖面,“鉞兒是我教匯出來的孩子,為人處世和性子也頗肖我。這不是一條好路子,他越是走下去,便會越覺得這世上汙穢,自己也越來越骯髒,所以他需要一個簡單的人陪著。”

蕭太夫人與孝明皇帝是患難夫妻,又育有幾個嫡子嫡女,後位穩穩當當,更因為她在政治上頗有手段,也沒有哪個妃子敢不怕死地招惹。然而作為政客,遠遠比後宮爭寵更加殘酷。有時候一失足,不是陪上一個人的命或者一家子的命便能了事的。

而且,她也必須得找好后妃和政客之間的平衡點,絕不能牝雞司晨,亦不能完全摘除。

“只要你照顧好鉞兒,我蕭家,也可以成為你乘涼的那棵大樹。”蕭太夫人意有所指地道。

冉顏愕然,說的是驗屍之事嗎?

蕭太夫人滿意地看著她驚訝的神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白玉簪。簪身通體潔白如羊脂,呈流雲的形狀,竟然是與蕭頌之前送給她的那支一模樣。

“你見過這支簪?”蕭太夫人敏銳地察覺到冉顏細微的神色變化。

冉顏也不曾隱瞞,“蕭郎君曾送給我一支同樣的簪子,開始並不知內情,只道是貴重一些而已,後來得知是蕭氏嫡妻的象徵,便還了回去。”

“哦?”蕭太夫人對冉顏的做法很感興趣地道:“為何退回去,難道蕭氏家嫡妻還值不上區區簪子的價值?”

“不,正是因為價值太高,才必須謹慎。我之前收下那根簪子,是覺得以我一己之力能擔得起這支簪子的價值。”冉顏道。

蕭太夫人摩挲著雲簪,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才道:“崔氏六房那個孩子我也略知一二,論人品、才德、家世,均不在鉞兒之下,為何不選他?”

這個問題,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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