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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一聲,目光卻被地上的東西吸引,散落在地的紙張都泛著黃褐色,因此其中有張米白色的紙便顯得特別扎眼。

她伸手拈了起來,輕輕展開來看。

是一張不規則的書信,字跡很工整,清俊雋永,上書: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落款是……竇程風。

上面沒有寫收信人的名字,但是聞喜縣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那樣一個謹小慎微的人,怎麼可能把別人寫的情書大剌剌地放在書房裡?

寫給柴玄意的信?冉顏滿面驚詫,滿腦子都是一句話:不會吧!

難道真的讓劉青松一語成讖?聞喜縣主因為仇視那些破壞她家庭的人,從而起了殺心?

雲開月明

冉顏拈著這一封信,滿心的不可置信,竟是怔愣了半晌。

圓子收拾好書,見冉顏盯著手中的一張紙靜靜出神,不由伸頭看了一眼,見到落款的字,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解釋道:“夫人,您切莫誤會,竇郎君好男風,但是阿郎從來不好這個!那個竇郎君纏了我們家阿郎兩年,阿郎對他厭惡至極。”

“嗯?”冉顏立刻抓住這句話中的重點,纏了兩年,柴玄意又對竇程風厭惡至極,那為何還要一起去郊遊?

還是說,竇程風根本就是罪魁禍首?即便他不是殺人兇手,也應當是這個案子的關鍵點。

圓子見冉顏一臉凝重,還道她不相信,急急道:“夫人,您要相信阿郎,阿郎為人雖有些不羈,卻不是那腌臢之人,都是那個竇程風,這信定然是他不知何時放進來的!”

“我自是信他。”冉顏說著,便將那紙塞進袖中,“只不過,你怎麼肯定竇程風好男風?”

圓子臉色微微一紅,支吾道:“奴婢曾經有一回不甚闖入書房,看見竇程風和一個長相妖豔的男人衣衫不整地糾纏在一起……”

“你是說他們常常來府內?”冉顏立刻追問道。

圓子迅速地抬眸看了冉顏一眼,心想好像就是夫人啊?怎麼今日感覺如此不同?她雖疑惑,卻也一時沒有想到這麼巧會有一個和夫人長相相似的人在府內,因此只遲疑了兩息便答道:“也並非常常過來,阿郎不喜他們在府內走動,來的幾回都是在書房或者旁邊的偏廳,更多是他們叫阿郎一起出去。”

冉顏心頭一凜,“他們認識多久了?”

“到現在一共兩年。”圓子見冉顏不停地圍著這個問題詢問,不禁憂心忡忡地替柴玄意解釋道:“那些人如今也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許是老天懲罰惡人呢!以後阿郎再也不會與那些人有半分瓜葛,夫人不必為此憂心。”

從圓子的話中,冉顏能很清晰地知道,柴玄意是認識竇程風等人之後才染上毒癮,而且那些人偶爾聚集在這個書房和隔壁的偏廳裡吸食阿芙蓉。

圓子看見的場面也許不是什麼好男風,只是吸毒後的瘋狂而已。

要說柴玄意因此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他現在已經失憶了,也不是作假,什麼愛恨情仇全部清空,而失蹤的瑜郎是最近才死……難道真被劉青松說中了?

那麼……聞喜縣主下一個目標是……竇程風!

冉顏倏地站起來。圓子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夫人。”

“不用管我,忙你的。”冉顏快步走到幾前,翻開柴玄意最近半個月的記錄,跪坐在席上,再次仔仔細細地看一遍。

圓子本就是因為聽見裡面有動靜,又知道柴玄意在園裡,這才進來看看,眼下見冉顏看書,她也不敢打擾,滿腹狐疑地退了出去。

這半個月內,柴玄意記錄裡曾有兩次記錄自己不舒服,第一次是在月初,只有寥寥幾個字,並未寫詳細的症狀,再加上最近的一次記自己昏倒在城郊的雪地裡。冉顏猜測,這是毒癮發了,然而柴玄意意識裡已經不再記得吸食阿芙蓉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只是身體上還殘留一些後遺症罷了。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冉顏更在意的是,在他記錄裡,聞喜縣主的去向。

十二月初其中的一天,沒有她的畫像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文字記錄……而這一天,正是瑜郎死亡那天。

冉顏一個激靈,將這幾日的冊子塞進懷中,急急出門。

柴府地方不大,內門道和外曲門之間甚至只有一個能並停兩輛馬車的巷子,門房正懶懶地靠在門邊打盹,冉顏看了他一眼,便自己開門走了出去。

再回頭看時,那門房居然只是迷糊糊地歪了歪腦袋,便繼續睡。

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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