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誰會沒事穿的一身雪白去沾泥土?基本上就算穿素服,沒過幾天就變成灰色了。
齊六娘委實是個異數,也有可能她的確能把白色之高潔體現出來吧。
“莫要辜負阿兄一番好心,否則他會揍我的。”冉韻抱著盒子,蹭蹭地跑了出去,不出片刻,又探頭進來,“千萬不要同阿兄講我收了好處,我相信你的人品。”
說完收回頭,飛快跑得不見蹤影。
“二十娘這麼做太不厚道了。”晚綠皺著眉頭道。
冉顏知道晚綠是懂事兒的,否則以她的性子,哪裡能容人把自家兜裡的東西掏出去,遂笑道:“有什麼不厚道的,十哥出手的東西都是他們家的,二十娘便是全拿去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你既然懂道理,便不要抱怨人家。”
“知道了,奴婢就是管不住嘴。”晚綠笑答道。
冉顏拈起一根雲簪,仔細瞧了瞧,竟是越看越喜歡,那玉的質地極好,握在手中很舒服。
“娘子,不如就簪這個吧,十郎既是今晚送來,肯定是給您晚宴添件兒呢。”晚綠小心翼翼地從檀木盒子中拿出另外一根,簪入冉顏的髮間。
這兩支簪子極合冉顏心意,遂也就默許了。
一番妝點之後,已經用去了小半個時辰,前院已經有丫鬟過來催了。
歌藍便揀了個素紗金線芍藥披帛掛在冉顏臂彎,和晚綠一起跟著去了宴廳。
兩個小丫頭打著燈籠在前面領路,從園中小徑中穿過。兩旁的花圃裡種了各種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走至前院的時候,一個人正從岔路口大步穿過,冉顏的視線被假山當著,險些撞到。
“娘子沒事吧?”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冉顏抬頭,看見一襲淡青色華服的青年,面容清俊,卻是秦四郎。
他略有些消瘦,看見冉顏的面容時,微微一怔,急急向後退了半步,“驚了十七娘,在下告罪了。”
他拱手施禮。
“也是我走的急,並不關礙。”冉顏回了禮。
皎皎月光下,秦慕生目光幽幽,黑色的眼眸中情緒複雜,似是傾慕,似是痛苦,又似是懊悔,他嘴唇微動,彷彿有許多許多話要說,到了嘴邊卻只化作一句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