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沒死,你便忍不住要除了手足,等老子一歸天你還不趕盡殺絕?”
李世民將手中的東西狠狠摔在李承乾身上。
李承乾,看著散落在腳下的紙,喃喃道:“兒臣不懂。”
“不懂!”李世民抓著面前的香爐便砸了過去,他雖然在盛怒中,卻未曾被憤怒衝昏頭腦,這一砸只是擦著李承乾的身子過去,並未真的砸到他。
香爐咣啷一聲砸在琉璃屏風上,連門外之人都噤若寒蟬。
李世民常年征戰,脾氣也十分暴烈,只不過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能相對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能控制自己的行為罷了。
“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李世民扶著腰怒道:“自己惹了事不說,竟拿這些來告發兄弟謀反,你叫我把青雀殺頭還是充軍?”
“父皇!”李承乾猛地跪在地上,“兒臣不服!這份東西明明就是真的,兒臣為何不能告發,李泰要謀反,難道要兒臣坐以待斃?”
“你老子沒死也沒瞎。”李世民忍不住又暴吼起來,“你們一個個什麼熊樣,老子看得一點也沒落。”
李承乾眼淚倏然滑落,“父皇!兒臣也是被逼的呀!青雀在您眼裡什麼都好,您疼他,要廢了我立他為儲君,我害怕父皇,我也害怕被廢,害怕成為被殺的那一個。”
“你害怕被廢!”李世民猛地一拍几案,痛心疾首地怒斥道:“荒廢政事,聲色犬馬,不納忠言,屢教不改,對師長陽奉陰違,對宮臣肆意虐打,你就是這麼當太子的?你是嫡長子,名正言順的儲君!你若是賢德,誰敢謀反,誰會無緣無故廢你?我寵愛青雀,就要寵到廢長立幼?全天下都說老子是明君,就你一個人看著我昏庸是不是?”
李承乾被罵得啞口無言。是啊,父皇沒有錯,是他嬉戲漫遊,對師長陽奉陰違,怠慢政事,才讓旁人生出覬覦之心。可是他沒有勇氣抗下這江山,卻又害怕一朝淪落。除了安瑾,沒有一個人懂他。
“父皇,兒臣錯了。”李承乾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李世民心頭的一把火,給他的眼淚慢慢澆熄,只坐在席上喘粗氣。他也心疼這個從小就未曾得到他照顧的兒子,李承乾的狼狽無助,讓他彷彿看見了那個幼時在高牆內,獨自縮在一角聽廝殺的孩子。
“我問你。”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