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的肩部,這個姿勢極其不雅觀,但在場的人多半都被她新奇的救治方法吸引,倒並未在乎她的動作。
冉顏飛快散開晚綠的髮髻,用手抓住頭髮,腳蹬其肩,使晚綠頭部抬起,口中吩咐道:“過來兩個人,按摩她的喉嚨和胸口,另一人按摩拉伸手腳。”
晚綠的頭部被抬起之後,脖頸間的血忽然又流的更兇猛了些,冉顏面色有些蒼白,如果遲遲這樣下去,人非但救不活,還有可能流血身亡!
“請幫我找些三七粉來!”冉顏道。
殷聞書雖然滿心不忿,卻還是吩咐小廝,“去找三七粉!看看府裡藥房可有!”
大家族的府邸中都會備著私人的藥房,也許藥物不算齊全,但常用的藥都會存上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冉顏一邊幫晚綠抬頸,一邊指導兩個捕快按摩的方法。兩人也是血雨腥風裡闖出來的,對一些簡單的救治很熟悉,因此上手很快,這也是當時冉顏拉兩個捕快,而不曾隨隨便便拉來衙役幫忙的原因。
劉刺史
很快,殷府的僕役取來了三七粉,冉顏命人直接敷在晚綠頸部傷口。
傷口雖然傷及大動脈,但並不是很大,三七粉敷上之後,流血慢慢止住了。
救治已經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儘管站在一側的權貴們都已經頗為不耐,冉顏也不敢有一絲鬆懈,不停的指揮兩名捕快進行按摩。
權貴們剛剛開始還有些好奇,但時間過去許久,冉顏依舊不斷的重複那幾個動作,看都看膩了,因此他們的目光都漸漸轉到冉顏身上。
細碎的木香花瓣簌簌飄落,一襲紫衣,容貌妍妍的女子,雪白的臉頰上滲出晶瑩的汗珠,在出口處射來的光線下晶瑩剔透,兩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嬌唇緊抿,黑沉沉的眸中彷彿與這個世界隔絕,除了救人,別無他念。所以,縱然冉顏的動作非常不雅觀,縱然他們心裡也早已經有了一個結果,卻並不曾上前阻止。
秦慕生緊緊盯著冉顏,這樣的她,太讓他著迷了,彷彿心底某個地方輕輕被觸碰,麻麻的感覺傳達到全身,他從未對任何女子產生過這種異樣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前所未有地想要得到過一個人。
“有氣了!”那名正在給晚綠按摩頸部喉嚨的捕快驚奇道。他原本只不過是聽從劉刺史的差遣,心裡可沒想著真能把人救活,誰想到,這個美貌的小娘子居然成功了!
“當真?”劉刺史和一干昏昏欲睡的權貴紛紛湊上前來,尤其是殷聞書,瞪大了雙眼,湊到最前面,當他看見晚綠均勻的呼吸時面上的表情更加難以置信。
其實晚綠一直都有呼吸,只不過極其壓抑微弱,經過這種方法救治,就會從口中吐出氣來,逐漸恢復正常的通氣。
冉顏稍稍鬆了口氣,對兩名捕快道:“多謝二位。”接著,又轉向劉品讓道:“多謝劉刺史的信任。”
“十七娘。”秦慕生見冉顏有些疲憊的神態,有些心疼,連忙上前去扶她。
“不用。”冉顏阻止他伸過來的手,看了看地上還未轉醒的晚綠,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有人居然欺負到她頭上!若是這一次也為了隱藏自己,而放棄抓捕兇手,那她日後如何面對晚綠!
“劉刺史,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冉顏直直看向劉品讓。
劉品讓盯著她沉沉的眼眸,心中越發驚奇,這個看上去不過才剛剛及笄的小娘子,沉靜的令人覺得冷,她目光中沒有一般女子的謙恭、含蓄,也沒有傲慢,就這麼直直地盯住人的眼睛,彷彿能看盡別人心底所有的秘密。
“好。”劉品讓再次答應冉顏的請求,這一回,眾人倒是沒有多少反對,只是看著冉顏的眼神各有不同。
劉品讓轉身衝眾人道:“劉某離開片刻,怠慢諸位還請海涵。”
“劉刺史請便。”眾人紛紛客氣道。
劉品讓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繞過地上的晚綠,朝水榭上走。
水榭上還擺放著半途終止的茶宴席幾,小瀑布宛如一道白練,嘩啦啦地注入池中,漾起水面層層波浪。
“娘子有何話說?”劉品讓在護欄邊站定,轉頭問道。
冉顏對這個著四品緋色官服卻其貌不揚的老者頗為佩服,面對方才的事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果斷地下定做出決定。
“晚綠失血過多,雖然救了回來,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所以身為她的主子,我有責任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訴劉刺史。”冉顏在心裡斟酌著措辭,她雖然不打算裝傻裝天真了,可她也沒有打算完全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