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你們兩個文弱娃子,哪裡找得了那些惡漢的麻煩,還是趕快走吧。”
沈翊笑道:
“你們無須擔心。”
“只管告訴我們就行。”
他說罷。
又在一桌的銅板上多放了兩枚。
癩子頭吧唧了一口旱菸。
他悶聲道:
“那女娃子怕是早被賣了。”
“你們非要去,咱也攔不住你們。”
“咱雖然不知道飛魚幫在哪兒。”
“但鴛鴦溪邊上的那些地痞流氓準是知道的。”
沈翊和陶桃拱手,齊聲:
“多謝。”
兩人吃過飯便要離開。
陶桃還順手幫癩子頭將腿接上了。
夫婦二人自是千恩萬謝。
非要退一些銅板給她,還要留他們住宿,不過兩者通通被陶桃拒絕。
她抬頭瞧了瞧,天色剛剛暗淡。
這個時辰。
地痞流氓應該還在外面晃盪。
兩人向夫婦二人問明瞭菜場方向,便告辭出了巷子,陶桃跨上毛驢。
沈翊在前面牽著,朝著遠處行去。
深秋露重,日頭隱沒西山,街上的行人寥寥,偶爾有零星幾人,也是神色匆匆歸家。
小毛驢嗒嗒作響的驢蹄聲。
在青石街道上回蕩悠長。
前方的街牆處盡處傳來潺潺溪流的聲音,兩道山溪從西山流淌繞著東極鎮匯成一處。
又東流出海。
同源而起,又同源而終。
故而得名“鴛鴦”。
寓意夫妻成雙,一心一意。
不過現在的鴛鴦溪邊,卻是被賭坊瓦舍佔據,成了烏煙瘴氣之地。
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這裡是地痞流氓喜歡聚集的地方,但是也有各種小幫小派摻和,成分複雜。
除了有權有勢的地方豪強,尋常百姓都不願靠近這裡,沈翊兩人出了巷子。
溪邊的垂柳邊上。
靠坐著的幾道人影。
正在大呼小叫地搖骰子比大小。
陶桃柳眉一挑:
“那幾個應該是了。”
“直接找上門?”
沈翊眯眼,他已經看到那幾人的動作停下了,他微微一笑:
“不用麻煩。”
“他們會找上門來的。”
一個白面書生,一個文弱書童,還有一隻黑毛驢,深夜不歸家,跑到鴛鴦溪晃悠。
要麼就是無知無畏。
要麼就是色心大發,想去勾欄耍一耍。
無論是哪種,這都是流氓地痞喜歡狠宰的物件。
幾道人影搖搖晃晃朝著兩人走過來。
一個個吊兒郎當,奇形怪狀。
將他們團團圍住。
黑毛驢都有些驚慌,不住踱著步子,發出呼哧呼哧的粗氣。
“兩個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想要過去,先交路費吧!”
獰笑地聲音從為首的惡漢口中傳來。
下一秒。
變成了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