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山的聲音很大。
是故意說給沈翊聽的。
事實也正如趙秋山所料,沈翊聽到聲音,立即停下腳步。
沈翊回頭。
眼神泛著凌厲的光澤,宛如刀芒。
趙秋山心中不禁一突。
下意識後退半步。
旋即他反應了過來,他不就抱怨了兩句,怕個什麼勁兒,難不成沈翊還能對他動刀?
什麼情況?
“你是說你跟我來這裡,不是秦江河決定,而是另有他人推薦?”
沈翊踏步走近。
昂首凝視趙秋山。
沈翊的聲音不大,但自有一股氣勢,凝重凌厲,宛如一柄刀架在趙秋山脖子上問話。
趙秋山霎時間寒毛豎立。
這不是懼怕。
而是人類本能的反應。
“是,是。”
“是季副幫主推薦,你,你要幹嗎?!”
“找事兒嗎?”
趙秋山語氣揚起。
一手搭在後背的宣化斧上。
身後的一眾堂內子弟更是齊刷刷往趙秋山身後一站,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沈翊抬眼一瞥趙秋山。
語氣冷冽:
“我得回去一趟。”
“秦江河可能有危險。”
說罷,沈翊徑直朝著人群中走去。
眾人皆是一臉錯愕。
趙秋山更是不懂沈翊沒頭沒尾來這麼一句,就要折返而回。
這顯得他們一大幫子人跟著走了這麼久,簡直像是笑話,亦或者,這根本就是沈翊的藉口。
“喂!”
“小子你在說什麼混話?!”
“你莫不是怕了,想要臨陣脫逃?”
沈翊回頭斜睨了一眼趙秋山,心中終於確定,這是個腦子裡只有一根筋的憨貨。
並非季成空的同謀。
他語氣鄭重地開口:
“我再說一遍,你們季副堂主可能要暗害秦江河,你們若是拖延,便只給他收屍好了。”
沈翊作出最後的忠告,然後便沒再搭理趙秋山,身形一伏,便要縱身離去。
然而。
趙秋山卻是神色大變,怒斥一聲:
“你放屁,我季二哥和大哥情同手足,過命的交情,怎麼暗害他!”
“你是不是脫此為藉口!”
唰的一聲。
兩柄宣化斧便從背上執握在手中,踏步一躍,震得地面轟響。
其小山丘一般的身形驟然高高躍起,又如隕石般轟然落在沈翊的必經之路。
趙秋山雙斧攔路。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不然我絕不會放你臨陣脫逃!”
沈翊眼眸微眯,便也不顧忌暫無證據,徑直說道:“憨貨,還不明白嗎?”
“季成空藉口讓你接應我。”
“故意將你和秦江河的心腹支走斷刀堂,他下一步就是對秦江河動手!”
趙秋山驀然愣住。
沈翊繞過趙秋山的身形,欲要離去。
忽然。
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哧呼哧的粗聲,趙秋山咬牙切齒地說道:
“絕無這種可能!”
“我讓你走了嗎?!”
趙秋山手中斧頭瞬間掄動,猶如一柄巨扇,掀起呼嘯的狂風,朝著沈翊的後背拍下來!
譁!
趙秋山是實打實的一流高手。
根基深厚。
雖然他看在秦江河的面子上有留手,但也動用了八成力道。
這一斧勢如破竹,驚天動地。
而沈翊自然也從沒有放心到將後背交給別人,即便那個人是秦江河所謂的兄弟。
瞬間。
沈翊便做出了反應。
他足下微微發力一轉,身形瞬間一側,以毫釐之差避開拍下的斧背。
草上飛立時運轉。
身如鴻羽般一腳踏在斧柄上借力,宛如鵬鳥高飛,扶搖而起,右手寒夜連鞘而出。
藏鋒刀出,鋒芒畢露!
厚背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勢斜斬,勢如泰山壓頂,一瞬間便讓趙秋山感到呼吸急促。
他只來得及撤回距離最近的斧身抵擋!
鐺!
連鞘的厚背刀重重砸在斧身之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