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的莽漢打眼一瞧,立刻認出了畫像上的人就是剛才和他起了衝突的沈翊。
竟是鎮撫司的通緝犯?
還殘殺同僚?
莽漢頓時心中一涼,自己剛剛還想揍他來著,如今想來簡直是自己找死。
他只不過在大街上仗勢欺人的地痞流氓,對面可是刀斬鎮撫司的極惡罪犯!
怎麼可能是對手……
莽漢的一句話,瞬間讓在場的氛圍凝固……
忽然,鏗鏘一聲脆響。
一柄明晃晃的鋼刀已經架在漢子的脖頸,另一名玄衣衛眼神微眯,語氣宛如冬至的朔風,森寒:
“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莽漢頓時身子一抖,腳下一軟,雙手抱頭,那魁梧的身軀當即跪倒在地:
“官爺!”
“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們剛來的時候,這個,這個沈翊剛剛過了卡,出了城門,我看他沿著官道往北了!”
大漢的聲音帶著哭腔,將近九尺的大漢,此刻竟然有些委屈扭捏之相,他指著年輕的守城兵卒,連珠炮似的說道:
“就是他,他將人放過關卡的!”
年輕的兵卒當即駭然,經過大漢的提醒,他確實想起來了,剛剛那個出城遊歷的青年。
看起來和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
他連忙揮手,向鎮撫司官差解釋:
“大人,我……我不知……”
噗!
刀光在昏暗的城門洞中一閃而過,帶起一捧鮮血,年輕兵卒的胸膛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潑灑,將畫像染紅。
更是直接濺了莽漢一臉。
莽漢整個人都傻了,一名守城官兵就在他面前,被鎮撫司玄衣衛當場格殺?
“哼!”
那名揮刀的玄衣衛啐了一口:“私放通緝犯,貽誤緝拿良機,罪該當斬!”
其他幾個官差皆是怒視著動手的玄衣衛。
剛剛是他們幾個老油條偷懶,故而才讓小李獨自守卡的,然而,小李卻因此喪命!
然而,剛剛小李又怎知沈翊是通緝犯,鎮撫司玄衣衛簡直是欲加之罪,欺人太甚!
先前說話的玄衣見幾名官兵似有不滿,同樣抽刀出鞘,淡淡說道:
“鎮撫司乃皇家直屬,先斬後奏,皇權特需,爾等是有異議?!”
在那森寒刀光的逼迫下。
幾名城防官兵終究是露怯,低頭道:
“不敢。”
“那還不趕緊滾開!”
“若是耽誤捉拿要犯,那你們幾個腦袋的試問!”
玄衣衛鏘然歸鞘。
一抖韁繩,駿馬揚蹄嘶鳴,從人群中一穿而過,身後的玄衣衛和皂卒緊隨其後。
一眾人留下一具屍體,馬蹄聲隆隆作響,轉眼便消失在城門之外。
大夏鎮撫司。
專擅追蹤,緝拿。
兩名玄衣衛帶隊縱馬出城,在官道上疾馳一陣,為首的玄衣衛勒馬急停,凝神垂目以觀。
“那人的痕跡沒有了。”
“或許是轉向了山林。”
“你們兩個……”玄衣衛指了指最後兩個皂卒,“回去通知郡城府司,那廝從城北出。”
“讓咱們的人從各個要道向北合圍包夾。”
玄衣衛轉身向著叢林凝視:“我和馬成帶剩下兩人沿著蹤跡去追。”
“若能追到此僚,便直接將其拿下!”
最後的兩名皂卒抱拳應聲。
縱馬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