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
“謝謝孫頭兒……”
山洞外,兩個身穿皂衣的皂卒,挎著雁翎刀,一臉疲憊。
兩人素來在城北衛所享福。
何曾如此跋山涉水過。
之前鎮撫司的通緝無不是入流好手甚至天機榜上有名的高手,根本輪不到他們這些皂卒出馬。
只不過因為這次殺人跑路的只是個皂卒。
鎮撫司又有太多其他事情要忙。
所以郡城撫司便讓衛所小旗官主理,由玄衣衛校尉帶著皂卒執行抓捕。
美其名曰,是殺雞焉用宰牛刀。
他們跟著兩名玄衣衛校尉,在崎嶇的山道中跋涉了一夜,心中早將沈翊罵了一萬遍。
老老實實吻頸自裁多好。
非要垂死掙扎,害的他們如此受罪。
好在兩位玄衣衛校尉貌似還挺好說話,一路上並沒有過多苛責,現在更是讓他們先到山洞休息。
兩個皂卒看著幾乎被荒草遮蔽的洞口,只以為這個是荒洞,連棲宿的野獸也沒有。
兩人將雁翎刀抽出,撥開洞口的荒草,當先一個人魚貫而入,後者緊隨。
兩名皂卒先後一堵,將熹微的晨輝堵在外面,洞窟裡面變得更加黑暗。
“裡面倒還挺乾淨……”
皂卒睜著眼睛環視,隨口說道。
忽然,他瞳孔驟縮,只見洞窟一角有一團疑似人形的黑影。
一道銀白色的亮光晃過皂卒的眼睛。
他只覺得眼前一片熾白。
接著便聽到一陣簌簌的風聲,很好聽,皂卒只覺得渾身力氣就像退潮般迅速離去。
他很快便發現僅憑雙腳支撐不住身子,頭顱一垂,宛如一棵大樹向前倒去。
皂卒看到了自己脖頸噴散如霧的血珠。
和眼前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寒霜般的眸子,冰山似的面龐,一手橫刀在頸,一手撐住了他的身體,藏於其身後。
“喂幹嘛呢?怎麼不動了?”
【斬殺不入流武者,獲得潛修時間,四個月。】
先前的皂卒已經不能回答他。
回答他的,是一道猶如龍蟒般,從頸部蜿蜒刺出的刀光。
其後的皂卒大驚失色,下意識倒退一步,剛欲大喊示警,沈翊的刀鋒已經貫穿他的喉嚨。
【斬殺不入流武者,獲得潛修時間,七個月。】
沈翊沒有為獲得潛修時間更高興,而是愈發警惕地望向洞窟之外。
這時,洞窟外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馬成兄,你輸咯!”
“那兩個皂卒現在都沒出來,那賊人指定藏在裡面偷襲。”
另一個頗感無奈。
“看來論追蹤,還是你技高一籌,回去請你去天香閣舒坦一回。”
沈翊眼神微眯,果然……
他的行蹤已經暴露。
這兩個只是探路的嘍囉而已,他真正的對手,是洞窟外守株待兔的兩名玄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