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追了嗎?”
秦江河伏在沈翊的背上,語氣虛弱,短短三天不到,他已經幾番經歷生死。
如今又奄奄一息。
但是沈翊沒有停下為他療傷。
四周皆是一馬平川的平原。
若是停下為秦江河療傷,被追兵追上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目前還沒有。”
沈翊的內息奔流運至足下。
草上飛運到極致。
揹著秦江河雖然做不到踏草如飛。
但是也奔行迅疾。
一步躍出便有數丈之遠。
忽然。
沈翊身形一頓,穩穩踏在山道間:
“前面有人攔路。”
“我感覺這趟買賣我不划算了。”
秦江河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只見山路的盡頭,一群身穿海藍衫的人影行色匆匆而來。
秦江河笑了:
“不。”
“小兄弟,你還是划算的。”
話音落罷。
前方的一眾人影驟然止步,停在沈翊前方十步處,而後訓練有素地分列兩隊。
兩道身形高大的身影,從分列開的隊伍中間疾奔而來。
“大哥!”
“我們可算找到你了!”
沈翊眉頭一挑,心中瞭然。
原來是怒潮幫,斷刀堂的人。
他低聲朝著秦江河吐槽道:
“嘖,來得可真夠及時的。”
不過,秦江河已經聽不到了。
他勉力撐到斷刀堂來援,已經是精疲力竭,終於在沈翊的肩膀上沉沉昏睡過去。
斷刀堂的兩人奔至沈翊面前。
其中一人迫不及待想要伸手向背上的秦江河探來,卻被沈翊揚起短刀,刀鋒相對所制止。
虯髯大漢怒目一瞪:
“你這小子要幹嘛?”
“那是我大哥!”
沈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是不是你大哥,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他說了才算。”
沈翊朝著背後的秦江河撇了撇嘴。
可惜秦江河現在昏迷。
根本說不了話。
另一名身著儒服,留著書生長髯的男子抬手製止了虯髯莽漢:
“秋山,這位少俠定是救了堂主性命的恩人,你怎能如此無禮!快道歉!”
旋即,男子朝著沈翊作揖。
行了一個儒家禮節:
“這位兄弟,在下季成空,忝裂斷刀堂副堂主,這位是趙秋山,斷刀堂執法長老。”
“吾二人身後,皆是斷刀堂子弟。”
“我們聽聞堂主前日於清河遇襲,立即著人去四處搜尋,可惜接連兩日未有線索。”
“不久前我們收到線報,源江異動,這才調動人馬火速趕來,沒想到果真是堂主。”
“小兄弟,我們堂主看起來受傷不輕,可否交於在下,速速為他醫治。”
季成空這一番話有理有據。
讓他們可信度瞬間提升了幾分。
趙秋山在他的提醒下,也明白自己先前行為的不妥。
立即老老實實朝沈翊躬身一鞠,嗡聲道:“先前衝突了少俠,是我不對。”
“請讓我趕緊看看大哥怎麼樣了!”
沈翊瞥了一眼兩人。
季成空,八面玲瓏,處事圓滑。
趙秋山,性子直率莽撞,但看對方一身虯結肌肉,那一身戰力貌似不弱。
“你們幫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準備你們最好的內外傷藥。”
“我幫秦江河療傷。”
趙秋山大驚,下意識道:
“這怎麼行?”
季成空也有些躊躇,畢竟在他們的視角,沈翊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
怎敢將秦江河的性命託付。
沈翊哂笑道:
“放心。”
“我要是有歹心,他早死了。”
“我何必一路護著他殺出巨鯨幫的重圍,來到你們面前。”
聽罷沈翊的話。
季成空心覺確實如此。
他伸手按住躁動的趙秋山,立即伸手一引:
“小兄弟,請速速跟我來。”
沈翊一手握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