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取出一條長長的灰色布條。
“你的刀,裹一下。”
“挎在腰間太過顯眼了。”
沈翊本就打算如此。
他用布條從刀鞘末端纏起,將寒夜包裹地嚴嚴實實。只在出鞘口留了個活口。
如此既能掩飾。
又方便隨時能夠抽刀而出。
然後他便將寒夜綁在書簍後背,看起來像個支撐的竹竿,並不引人注目。
沈翊將摘的野果分給陶桃。
陶桃則給他帶了鎮上買的炊餅。
兩人已經逐漸適應有隊友的狀態節奏。
填飽了肚子。
陶桃一聲令下,兩人出發。
從山洞的山坡上下來,只見山道旁的大樹上拴著一頭黑毛驢,或許是從來沒進過山。
此刻它正興沖沖吃著四周灌木野草。
“這是?”
“黑驢子唄。”
“就一頭?”
陶桃攤了攤手:
“一個布衣書生帶著一個書童,什麼家境還要給書童配頭驢子,太引人注目了。”
“話雖如此。”
“但扮書童的可是我。”
“你坐驢子,我走路?”
沈翊眉頭一挑。
顯然,他沒有什麼禮讓女子的道德束縛。
陶桃已然輕輕一躍,落在黑驢背上,她擺擺手道:“害,別計較那麼多。”
“你多走走。”
“無人之時,將輕功融入日常步法趕路,我還能幫你提點意見。”
“你現在的輕功雖然有了那麼一丁點進步,但……”陶桃捏起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個讓人惱火的姿勢,“就這麼一丁點。”
“還要多練噢。”
陶桃的話糙理不糙。
沈翊也沒有真的想坐毛驢,就是想和陶桃計較一番,讓她多開口指點罷了。
於是。
陶桃化身書生,手捧書卷。
騎著黑毛驢。
沈翊則變成了書童,雙肩揹著書簍,鏘鏘然,一手牽著毛驢,在前引路。
兩人沒有再進清河鎮。
而是繞過城鎮,沿著官道北上,朝著江淮郡折返。
一路上,日月輪換。
有驛站就宿在驛站,沒有趕上投店,就往路邊的林子,或是找一間土地廟將就一晚。
在驛站或是茶肆裡。
經常能碰到佩刀執劍的江湖客。
他們大多興沖沖地與兩人相反方向而去。
口中所談論的……
皆是最近名動江湖的大事,而在東郡附近發生的,便是沈翊短短時間,兩次揚名於天機榜。
更是刀斬鎮撫司試百戶。
狠狠打了東郡鎮撫司的臉面。
據說東郡鎮撫使曲青陽更是暴跳如雷,派出兩名百戶帶隊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