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長河江逝者如斯,自明月峽湍急的狹口而出,向著東方一瀉千里。
明月峽南山山腳。
兩個身形魁梧彪悍的漢子抬著一頂轎子,沿著長河江,一路順著山麓而上。
“站住。”
“什麼人?”
遠處,有兩個魁梧漢子出聲。
這兩人身著一身統一樣式深色勁裝,腰配雪亮朴刀,手持漆黑鋼叉。
正是巨鯨幫的哨崗。
抬轎的漢子停住了腳步,兇悍的臉上卻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
“咱們是黑風寨過來的。”
“昨晚我們大當家的飛鷹傳訊,說擄到一個絕色美人,說是有,那個,叫什麼……”
“……傾國傾城之容,紅顏禍水之姿,特地來獻給孟舵主,這不,大當家讓我們連夜給送了過來。”
漢子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轎子。
崗哨值守的兩人自是知道孟越灼就好這一口,近期也是越發放肆。
不斷讓下屬山寨蒐羅女子送上山去。
只是各路山寨歷來是三兩成群,一齊送上山,哪有單獨跑一趟的。
“有令牌嗎?”
令牌,自然是有的。
也是從黑風寨裡蒐羅來的。
抬轎漢子從後腰一抹。
掏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
令牌是黑檀材質,正面刻著“巨鯨”,背面則是“黑風”,是巨鯨幫為下轄山寨幫派特製的標識。
崗哨摩挲一番令牌。
又掂了掂,貨真價實無疑。
他的目光落在漢子身後的轎子上,嘴裡嘀咕著:“傾國傾城,紅顏禍水……”
“喂,掀開看看。”
抬轎的漢子面露難色。
“這不好吧。”
“舵主都還沒看呢。”
崗哨抬腳虛踹,不耐煩道:
“少廢話。”
“這是例行公事,必須查驗。”
漢子側身讓開那一腳,連連哈腰低頭,賠笑道:“您莫生氣,莫生氣。”
“咱這就讓您過目。”
兩個漢子將轎子放在地上,一手摟住簾帷,緩緩掀開。
兩名崗哨眯了眯眼睛。
已經做好了仔細查驗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
兩人的眼珠子瞬間瞪得滾圓,竟像個泥塑木雕一般,呆滯在原地。
但見那轎子裡。
一個美人側臥酣眠,眉目似遠山青黛,肌膚如寒玉飄雪,瓊鼻高挺,朱唇誘人。
明豔不可方物。
卻又因沉眠在側,更顯體態玲瓏,柔似扶柳之姿,讓人忍不住想要褻瀆。
啪。
抬轎漢子打了個響指,將兩個痴漢一樣就差流口水的崗哨喚醒。
“哥幾個,怎麼樣。”
“這位可是鎮上員外富商家的小姐。”
“從來都是足不出戶。”
“咱們當家的,那可是廢了老鼻子勁才弄來的。”
簾帷放下。
將那傾世之姿容遮掩起來。
兩個崗哨如夢初醒,卻仍是戀戀不捨看著那黑色的轎簾,恨不得自己有透視之能。
“好美……好美……”
抬轎漢子招呼後面的一起將轎子抬了起來,笑著道:
“那我們先過去了。”
“早點兒將這美人給孟舵主送去,要是晚了,少不得要挨罰。”
兩個崗哨一臉回味地隨意點頭。
卻是早已經沒心思再細查了。
兩人一轎順利過了第一道崗哨,抬轎的漢子卻是鬆了一口氣。
這兩人自然便是沈翊和紀叢雲。
轎子裡的則是換了一身大夏常服的阿月。
事權從急,若是崗哨仔細搜問。
還真有可能問出些破綻來。
但好在阿月的顏值足夠震撼,將那崗哨的糙漢震懾不敢妄動。
畢竟若是傷著這嬌滴滴的美人。
孟越灼可是真會取了他們腦袋的。
沈翊和紀叢雲抬著阿月,沿著狹窄的山道走了一段,再抬頭便是看到高聳入雲的懸崖峭壁。
沈翊當即腦海中浮現出了紀叢雲先前的叮囑。
明月峽地勢易守難攻。
上下山只有一條絕路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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