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稍後便到。”
“還請紀首座再等片刻。”
他一邊出言穩住紀叢雲,腳上步伐卻是加快,每一步,便有掌勢積蓄增長。
其掌意更是在隨著氣機萌動,蓄勢待發,一旦將紀叢雲納入氣機念識感知的範圍,便是雷霆轟落,江河滔天。
而江天流身後的一眾先天和外罡高手,更是攥劍的攥劍,握刀的握刀。
只等江天流一觸即發,他們便緊隨而上,將紀叢雲給徹底圍了。
他們不信了,一名宗師帶著六名先天以上的高手,還拿不下一個叢雲覆雨的紀叢雲!
江天流算盤打的好。
紀叢雲卻是沒接他的話,毫無徵兆的,一抹劍光陡然從他手中暴散而出。
竟是不知何時。
他腰間的那竹柄竹鞘的三尺長劍,已然落在手中,劍光更是如浪激盪而起。
周遭裡三層,外三層圍攏的巨鯨幫眾,卻是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便轟然被這如浪湧般的劍光橫掃倒飛而去!
轟!
一劍將周身的雜魚清場,紀叢雲足尖一點,身形如風,疾疾後退。
卻是恰好踩在那江天流氣機將發未發的邊緣,便是這一動勢,就讓江天流感到不上不下好生難受。
“賊子!竟施偷襲!”
紀叢雲一言不合的拔劍而起,致使江天流雖掌中蓄勢未至巔峰,卻也如箭在弓弦,不得不發。
倏然間。
江天流雙掌於背後探出,轟然平推,蓄勢已久的掌意勃然而起。
一股磅礴如潮,奔騰如海的掌勢轟然自江天流身後湧起,凝為兩道恢宏掌影。
紀叢雲眼中,彷彿長河江水隨著江天流雙掌湧現,奔騰而來,耳畔更是隱現波浪滔天之聲。
怒潮和巨鯨是老對頭。
這江天流的武功,紀叢雲更是熟悉,對方這一手長河奔流掌最重蓄勢,一旦落入對方掌勢之中,便會如被扯入江底漩渦,身不由己,頃刻落敗。
江天流自明月峽之上,蓄勢下山,這第一掌自是最為剛猛,紀叢雲想都不想,便是一步疾退,避其鋒芒。
更勿論江天流身旁,那五六個如虎豹兇厲的身影,各個恨不得活撕了他。
他本就是來調虎離山的。
沒必要硬拼。
紀叢雲身形倒斜,如扁舟卷江退潮疾走,手中長劍一抖,一團劍氣便化作濛濛雨幕……
好似春風化雨而落。
接應狂湧而至的掌影掌勁,將之或偏,或卸,或轉,或移,江天流磅礴掌勢就在和紀叢雲一退,一追之間,全都化解無形。
江天流足下不停。
掌意愈發磅礴,更是裹挾掌勢蔓延而去,好似擒著兩條奔湧的江河,朝紀叢雲疾追!
“小賊,有本事莫要逃竄!”
江天流有些氣急敗壞道。
紀叢雲在他掌勢邊緣反覆遊走,劍光如雨吞吐明滅,將遙遙逼近的掌勁一一點破。
這讓江天流始終有一種,有力卻始終無處施展的憋屈感。
而對於紀叢雲來說。
他單人獨劍,拖著一代宗師以及一眾先天之上的高手,於長河江沿岸疾縱斡旋。
心中卻是頓生豪情,更是朗聲大笑:
“你們一擁而上,以多欺少。”
“卻還不許跑,這又是何道理?”
“想要圍殺我紀叢雲,不拼盡全力怎行?”
“來來來!先追到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