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大夫走進門去。
卓清冉姐弟面帶憂慮地看著襄王父子帶著沈翊、楊子陵出去,還有一個一直作壁上觀的葉一心。
院中是一個小池塘。
風荷亭亭,水波盪漾,襄王負手望著池塘,平靜說道:
“陳小兄弟,非我多疑。”
“你手中的這把玉刀,名為玉玦,是我重金請神鍛谷打造,特地請了鐵血鏢局的鏢師,幫我送到白帝城,以賀潛龍論武。”
“前日,我收到鐵血鏢局的訊息,自稱他們負責押運的鏢師皆不幸身隕,其鏢頭渾身爆裂而亡,押送的鏢物更是不知所蹤。”
“昨日,我讓鐵血鏢局送來了幾具屍體供我查驗,我倒是看出了古神教化血蝕骨魔功的痕跡。”
“我本以為這刀落入古神教的手裡,沒成想卻是落在了陳小兄弟的手中。”
“故而犬子方才態度魯莽了些,還望見諒,只是,還望能講個中曲折詳述,以解本王疑慮。”
襄王一番話,不卑不亢。
先致歉又要真相。
有霸道之威,卻是有理有據,不顯盛氣凌人,這其中分寸,襄王拿捏的恰到好處。
沈翊和楊子陵對視一眼。
兩人合力擊殺趙薛衣,這倒是沒有什麼隱瞞襄王的必要,只不過要省略一些細節。
楊子陵努了努嘴。
彷彿在說,你要怎麼編隨你,反正我幫你圓就行了。
沈翊心領神會,輕咳清嗓。
將道遇詭事的山神廟之夜娓娓道來。
他沒有說自己的身份,只說是適逢其會,碰到古神妖人行兇之後,裝神弄鬼。
結果遇上了沈翊和楊子陵兩個硬茬,裝逼撞到了鐵板上面。
自然是被幹脆利落的收拾,一柄玉刀成為了戰利品,被沈翊繳獲。
一番說辭嚴絲合縫,與鐵血鏢局遞送來的的情報一般無二。
況且,卓青鴻都栽在沈翊身上,那古神教趙薛衣縱使魔功詭譎,想要逃脫兩人合圍,卻是痴心妄想了。
襄王神情緩和。
眼中更是難掩激賞之色。
口中亦是不吝讚歎。
如此英雄才俊,又是嫉惡如仇。
正是與他脾性相合,他甚至都隱隱動了將之收入王府的心思。
沈翊將玉刀遞向夏誠武,平靜道:
“既然此刀是王府之物,我便自此物歸原主吧。”
夏誠武眼眸中隱有意動,當時襄王拿到神鍛谷送來的玉骨鎏金刀時,他就愛不釋手。
甚至連“玉玦”這個名字都是他起的。
可惜,襄王鐵了心要將之送給白帝城,掛上論武坪。
要是他想要,便到論武坪上去取來。
夏誠武當即就不做聲了。
論武坪上天驕爭鋒,連戰七場不敗,方可贏得一把神兵而歸。
他雖然自詡貴胄,傲氣凌人。
但卻不至狂妄自大。
如今寶刀失而復得,還有跳過困難模式的機會,夏誠武自是有所動心。
不過他沉吟片刻,仍是說道:
“既是鐵血鏢局押鏢丟失,你又是從那邪教徒身上搶來。”
“我們哪有白白要回的道理。”
說罷,夏誠武退後一步,仰頭看向了旁邊,似是在抵擋誘惑。
沈翊微微一笑。
這位小王爺雖然倨傲。
但還挺有原則的。
沈翊的目光落在襄王身上。
襄王瞥了一眼夏誠武,似是讚許。
而後樂呵呵一笑:
“此間事多,這玉刀不如就先放在小兄弟這裡,如何處置,我們容後再談。”
鏘。
沈翊旋手將刀歸鞘。
乾脆利落道了一個字:
“好。”
此事理清,眾人又復歸室中,檢視大夫們的診治情況。
唯有葉一心望著沈翊的背影。
若有所思。
……
卓青鴻父子和一干親信已經盡數伏誅,這省去了很多麻煩功夫。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收屍,治傷,重整雲霧,昭告江湖等善後事情。
只是這需得一步一步來。
最重要的,便是先給卓凌風調養身子。
至於整頓雲霧山莊和昭告江湖等事情,那也是等卓凌風恢復精神後,按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