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樓的話如晴天霹靂,在兩名北莽宗師耳畔轟然炸響。
兩人心神更是轟然淪為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北莽飛鷹獨孤傲。
是北莽的天之驕子,是北莽的未來的寄託,怎麼可能就這麼死在大漠……
死在這個女人手中。
噗!
九箭連珠轟然穿透那使刀宗師的真罡,將他的四肢要穴徹底貫穿,轟成粉碎。
青蒼百里的青龍從天而降,一隻玄龜纏蛇的玄武自地撲殺而起,對那使拳宗師上下合擊。
當前的謝小樓,更是手中長槍一抖。
勃然槍意猶如火鳳啼鳴於原,化為燎原槍勁,悍然化為百千槍影。
只聽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氣勁碰撞之後。
兩名宗師的護體真罡寸寸碎裂,周身瞬間暴起陣陣血霧。
氣機徹底盡喪!
兩人愕然望著一襲紅衣持槍而立的謝小樓,眼神中充滿難以置信的愕然:
“你,竟已踏入宗師……”
難怪他們少將軍,會死於此人之手。
他們這才恍然。
這紅衣灑然,躍馬銀槍的女子。
正如他們的北莽飛鷹一般,本就是世間一等一的天驕。
撲通。
兩人跌落在地,盡數伏誅。
沈翊將向夜雨放在地上,微微一笑:
“恭賀小樓大人身成一代宗師。”
謝小樓的身形微有踉蹌,鏘的一聲長槍杵地支撐住她幾近枯竭的身子。
深吸一口氣,笑應道:
“自不是毫無代價。”
“但總算將獨孤傲斬於槍下。”
而此刻。
在樓蘭王宮的地表。
碧眼赤發的獨孤傲雙目空洞,
頹然跪立在漠漠黃沙之上。
他手中依然緊緊攥著形似新月的彎刀。
渾身上下只有一處傷口,便是在胸膛心口的一處,深可見骨的血洞。
他的表情依舊保持著怒目而視的神態,一頭紅髮在狂風中獵獵而動。
但他終究是輸了。
與心無旁騖的謝小樓相比,他心中的雜念更盛,也正因如此,在與謝小樓的天才角逐中,他還是慢了一步,倒在宗師之境的大門前。
總有天驕如彗星般閃耀而逝,亦總有天驕,能如皓月般熠熠生輝。
風沙很快會將獨孤傲掩埋。
他亦將如曾經繁榮的樓蘭一般,漸漸就會被人們遺忘在久遠的記憶裡。
畢竟在這個江湖。
只有活下來的,
才叫天驕。
……
地底王宮。
謝小樓和向夜雨盤膝療傷。
猶有餘力的沈翊、李嘯天、清風則是帶領一眾東廠精銳,將北莽蠻子盡數誅殺。
當最後一個北莽蠻子倒下之時。
所有活著的東廠精銳皆是高舉雙手,盡情歡呼著勝利。
這一刻,他們或許也感受到片刻如北境戰士那般護佑大夏的榮光。
但是那群紅衣喇嘛的狀況卻不是很好。
那活屍著實強悍。
一身玄黑的屍身近似金剛不壞,任憑修習剛猛力道的喇嘛拳影呼嘯如龍。
接連不斷地砸在他的身上,也只發出砰砰的連串金鐵轟鳴,卻是半點都傷不得其身。
而那群喇嘛中唯一的宗師老僧,此刻卻是躬身立在一旁,雙手合十,口中唸誦經文。
隨著他的唸誦,佛念猶如漣漪般綻放,層層波濤,落於活屍身上。
佛音繚繞。
確實壓制了那活屍的行動。
否則單憑一眾外罡喇嘛,也無法將之鉗制在小範圍,一直僵持不下。
只是這活屍仍為宗師修為。
如此僵持下去。
誰勝誰敗,猶未可知。
清風瞧了片刻。
伸手,闔目掐算。
片刻後,清風悶哼,臉色瞬間蒼白幾分,但他仍是壓下胸口的鬱氣,揚聲道:
“各位師父,要幫忙嗎?”
聽聞此言,喇嘛老僧略微停頓。
出聲回道:
“此活屍身具琉璃不滅神功,近乎金剛不壞,唯有超度其真靈執念,方能將之渡化。”
老僧又略微停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