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論武坪之劫。
終至落下帷幕。
在襄王的協助下,商子羽和一眾白雲衛統領將所有動亂的江湖人收押關入地牢之中。
而陳靜年和司徒玄或是因神思耗竭,或是因身受重傷,亦是早早退場修養去了。
於是,行至中道的潛龍論武大會,
不得不因此草草收場。
不過城主府亦登明通告,三日之後,會邀請在論武之中刊定嘉獎者,再上論武坪。
沈翊等人離去時,商子羽還特地叮囑過,陳靜年讓他切莫急著離去。
感念他多次仗義出手。
城主府亦有重謝予他。
沈翊默默點頭。
等到沈翊和阿月回到飛雲軒的時候,已是月明星稀,恰好看著一身青衣的清風道士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從房間內走出。
他正茫然瞧著四周環境,聽到吱呀一聲院門響起,抬眸一瞧,懶懶說道:
“沈少俠啊,現在什麼時辰了?”
“我感覺我好像睡了挺久。”
沈翊一瞧對面這消瘦道士,身形佝僂,哈欠連天,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依舊明顯。
只不過氣色倒是好轉了許多。
不得不說。
他這卜算一道,還真是挺廢道士。
“一天一夜。”
沈翊隨口道,他復又轉頭叮囑阿月,讓她找小二安排一些宵夜點心過來。
阿月噢了聲。
轉身離去。
“一天一夜?”
清風道士喃喃重複一遍,驀然一愣:
“那潛龍論武?”
沈翊走到院中石桌前,倒了兩杯茶,示意清風坐下說,他微微頷首道:
“結束了。”
“你的批語也應驗了,論武坪上起了大亂子,若非論武坪上有白帝留下的後手,整個白帝城便是覆滅在即,屍山血海也不是沒有可能。”
清風道士眼眸陡然睜開,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哧溜哧溜喝了一口:
“細說細說。”
於是,沈翊給清風原原本本將尹天妄攜血海從天而降,天魔傳人匿於人群引發動亂,取走墜於平湖之底的天魔刀的原委,詳細給道子清風說了一遍。
清風聞言,不由喃喃道: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劫來自於天,不僅指的是天上,還與天人有關,魔潛藏於地,說的是天魔傳人,又意指天魔刀之所在。”
“幸好白帝雖然失蹤,還留有真意,不然我豈不是要在睡夢中,不清不白地死掉,嘖嘖,好險好險。”
聽清風這麼一說。
沈翊也有明悟。
原來這兩句批語,竟都有多重含義。
只是彼時彼刻,天機難明,事後思量,才能恍然醒覺思量。
沈翊問道:
“道長卜算之時,除了所獲批語,便沒有更多意指的線索了嗎?”
清風杵著下巴,有氣無力道:
“卜算天機,本就是難事。”
“能得隻言片語,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如何,現在你信我了吧。”
沈翊默默無言。
天地大劫之說,太過玄虛高渺,即便他相信,又能做些什麼呢。
還不如尹天妄和天魔傳人現世,給沈翊帶來的緊迫感更強。
不過清風道士說的無心受困於西方。
倒是極有可能為真。
清風道:
“如何,等到此間事了,你不如和我一起去趟西邊,去找找無心那倒黴催的。”
沈翊若有所思,頷首道:
“自無不可。”
“但我仍有個疑問,為何偏偏找我?”
清風道士一手仍舊託著下巴,只是另一隻手揚了揚,比了一個掐指捻算的姿勢:
“我自然是算過的啦。”
“咱們二人一起,大吉!”
“前路亨通!”
沈翊啞然,這麼看來,會點兒算命的還真挺方便的。
阿月很快回來。
帶著小二拎著兩大盒子夜宵。
清風道士一天一夜未吃飯,沈翊和阿月則是打了大半天的架,都是飢腸轆轆。
於是相顧無言,心有靈犀。
開始瘋狂掃蕩。
吃過了夜宵,清風道士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