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
沈翊則是將目光落在中央,那是一座巨大的平湖,湖中央則是有七座圓形擂臺。
而大部分江湖客則是自發陸陸續續在湖泊周邊聚集,圍繞湖泊或站,或坐。
這會兒的功夫。
湖泊邊上熙熙攘攘已經站滿了一半的人群,沈翊三人趕緊一溜煙跑到湖泊邊上,站了個視野好的位置。
而沈翊也在那石壁垂落的正中央,看見了三城主陳靜年,二城主司徒玄,白雲統領商子羽,以及另一位副統領,曹仁卿。
只是仍是不見大城主商秋白的身影。
不過這倒也不驚奇。
據說那位天下第一的性子孤高霸氣,不喜應酬,這等場面,有陳靜年出面就夠了。
除了城主府的幾位。
襄王和夏誠武,還有一直侍立襄王身後的黑袍老者亦是站在城主府的身旁。
等待全場江湖客陸陸續續到達,整座平湖岸邊已經是摩肩接踵,人滿為患。
陳靜年踏前一步。
浩然之氣滔滔而運,朗然長聲道:
“諸位武林同道蒞臨白帝城,實乃令白帝城蓬蓽生輝,我輩武人素來直率,今日便跳過繁文縟節,直接進入正題。”
“湖心擂臺七座,各位可隨意登臺切磋,切磋需先自報姓名和修為,方可進行比試。”
“比武競技,刀槍無眼,除非訂立生死狀,否則需點到為止,不可害人性命。”
“我已請了天機樓的各位執筆作鑑證和記錄,比試結束後,可下場歇息或者繼續教技。”
“凡是累計連續七場取勝者,便可於這石壁之上挑選一件趁手的神兵利器以資我白帝城之嘉獎。”
沈翊微微一愣,竟這麼直接。
旋即又瞭然,也無怪如此,原本打算在論武坪之上奏琴開場的青荷已經死了。
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能震得住這些江湖武人的以樂理入道的大家,司徒玄乾脆道:
“老三,你也別整那些文縐縐的。”
“江湖上一群大老粗,哪能欣賞得了這玩意兒,直接幹就完了。”
陳靜年亦是無奈。
本來請凌煙坊於戰前奏曲,確實是他聽了玉華樓的提議突發奇想出的點子,沒想到就這麼胎死腹中。
那就只能直接開打了。
這時有七名身著統一素色書生袍,頭戴方巾的儒生飛身掠上七座擂臺。
這些人輕功都還不錯,大概都是一流高手的水平,聽陳靜年的介紹,這就是借來天機樓的記書官。
“諸位,請吧。”
陳靜年一聲落下。
周遭的武林豪強們當即宛若山間老猿,興奮地嗷嗷大叫,數道身影頃刻飛撲上臺。
七座擂臺頃刻就兩兩成對。
沈翊摩挲著下巴。
他尋思這論武坪的規矩雖然簡單,但想要達到連勝七場的條件,卻也並非易事。
一者是擂臺只有七座。
在場的武者卻是浩浩然鋪滿湖岸,根本不夠分,想要登場,這上場的機會,還要靠搶的。
次者是上擂者都要報出姓名和修為,還要經天機樓的記書官核驗,做不得假。
故而每一個挑戰者,至少都是自覺修為相當,有機會戰而勝之方才登臺。
在這樣勢均力敵的爭鬥裡都能連勝七場,那自不必多說,定是潛力非凡的天驕。
很快。
七座擂臺已經先後開打了。
三座是後天武者爭鋒,兩座是先天,兩座是外罡,主打一個大家都來參與。
這也是慣例,避免出現七座擂臺全都被外罡佔據的窘境。
沈翊和阿月主要關注外罡局。
楊子陵則是看先天局。
剛開始的階段,大家都只是小試牛刀,上場的並非麒麟榜上的高手。
沈翊眸光一動,提議道;
“阿月,你儘量先上吧,你榜上無名,應該能出其不意,順利多拿下幾局。”
阿月噢了一聲。
遂瞄著一場外罡局的空檔,當即飛身一掠,輕若飛鴻,翩翩然落在臺上。
阿月對面是一名使劍的外罡,年歲較長,觀其上場鬥戰,根基自是遠不如阿月,其所凝罡氣尚不如楊子陵的內勁凝實。
他起初見阿月是個姿容絕豔的小姑娘,尚存了輕視之意,不欲下場歇息,而是想著開口先教訓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