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正端著面哧溜看戲,聽見這宛如銀瓶乍響的脆聲,立刻呆滯在原地。
怎麼是這個姑奶奶?!
他從聆水鎮出來就御馬疾奔,可是半點兒時間都沒有耽擱。
眾人眼瞧著阿月一雙美眸,死死盯著沈翊,眼眸裡滿是怒火。
旋即,又虛眼瞥了瞥猶如石化的沈翊。
頓時恍然。
這姑娘來尋負心人的。
那便不會是玉真老怪,鬧了個烏龍罷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
然而,那門口俏面男子卻是臉上掛不住了,他剛剛明明都震住了眾人。
結果卻被阿月的突然闖入攪了個乾乾淨淨。
“喂,站住!”
阿月卻是步履不停,匆匆越過那人,便要去逮沈翊,只是她嘴上卻解釋:
“我有急事兒!”
俏面男子見阿月一而再地落他面子,頓覺惱羞成怒,奮起一爪探向阿月的肩頭。
他是心覺阿月就一個小姑娘,這一路爪式便無甚變招,而是單純的快如疾風。
爪風之間更有淡淡的綠色腥氣瀰漫。
毒勁在爪影之間躍動。
但凡擦傷,便能順著傷口附骨而入,很快就會瀰漫全身,致使全身面板潰爛。
最後也不會死。
只是卻不能再這麼水滑嫩白地勾引男人,而是成為一個渾身瘡斑的醜八怪!
此毒之險惡,可見一斑。
遠處沈翊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剛要出手,卻發現阿月不僅不驚,反而眼前一亮:
“是毒?”
阿月的明眸暫時性饒過沈翊,轉頭望向撲襲而來的男子,身形只是微微後退一步。
男子那迅疾無比的爪風。
從上至下呈半圓狀,卻以毫釐之差,掠過阿月那挺翹的瓊鼻。
俏面男子眼眸一瞪,心中雖驚卻不亂。
雖然爪式落空,但他的內勁勃發之下,一股淡淡的綠煙飄散而出,漫向阿月。
眾人見狀,無不哐當一下站起身子,急急後退,還揮起衣袖,掩面屏息,防止毒勁入體。
那離得最近的玉簫公子更是出言提醒:
“姑娘,此人掌風帶毒。”
“快快退避!”
然而阿月卻是沒聽。
反倒微微湊前身子,皺起鼻子微微一吸,眼見一股綠煙被吸入鼻子。
眾人皆是駭然。
這姑娘怕不是個傻的吧。
明眼人都知道是毒了,她還往上湊個什麼勁兒,白白浪費一身大好年華。
那俏面男子亦是神情倨傲,昂起了頭顱,便等著阿月一旦毒發,只能跪地求饒。
然而,就這麼停頓了幾秒。
場面竟是死一般的寂靜。
阿月一口氣將那翠色寒煙般的毒氣吸了個乾乾淨淨,咂咂嘴:
“你這毒味道一般,腥臭太濃。”
“只能算不入流的水平噢。”
這下輪到眾人傻眼了,這什麼情況,難不成是這俏面男子招搖撞騙,虛張聲勢?
俏面男子震驚過後。
便是怒火中燒。
“你才不入流!”
一聲暴喝響起,男子當即雙爪連運,身形猛地朝阿月撲出。
這一次,他傾盡全力。
宛如獵鷹撲食。
雙爪所過之處,破風驟響。
翠色熒熒,一身毒功已然運至巔峰。
阿月卻是身形不動,只是伸出一根纖纖玉指,彷彿隨意向前一探。
那玉指便倏爾攔在男子的爪風之間,不偏不倚,一指點在掌心:
“你自己試試咯。”
伴隨著阿月的話語,一股凝實的翠色指勁,轟然勁射,瞬間便將男子的爪勁洞穿。
鮮血汩汩而流。
阿月指尖的一抹翠色,宛如青鱗蟒蛇,蜿蜒而過,一頭扎進男子掌中的傷口。
幾乎就在一瞬間。
那股青氣沿著血脈,流竄到四肢百骸,男子那俊朗的面龐瞬間變得猙獰。
呈現出蛛網般的青筋。
一股難耐的奇癢和痛苦驟然從掌中迸發而出,繼而迅速蔓延全身。
讓他不禁想要伸手抓撓。
嘶啦。
男子一爪將自己的胳膊面板撕扯下來,鮮血淋漓,然而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