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運轉無相天心。
深深吸氣,天地元氣好似浪湧般湧入四肢百骸,彌補他幾近枯竭的丹田氣海。
而後便是幾個周天運轉,初步將經脈百骸中曲青陽的氣勁殘餘梳理化解。
至於周身經脈的各處細微破損,和剛剛強行動用一次又幾近廢掉的左臂,只能花時間慢慢調養恢復。
沈翊睜開眼睛,便見到一襲紅衣的謝小樓和一身水藍衫裙的阿月一左一右,正在一同為他護法。
嘿。
何其有幸。
“感覺如何?”
謝小樓出言問道。
沈翊回道:
“行動已無大礙,可有收穫?”
謝小樓將一袋銀錢,一個信封,一個黃銅金屬圓扣,擺放在沈翊面前。
“這些。”
她一指點在中間的信封。
“這封信是關鍵,曲青陽暗中勾結北莽,想要攜眾投身。”
“北莽答應了,只不過有一個條件。”
沈翊下意識問:
“什麼條件?”
“北莽讓他們在雲夢等候,接應一個人的到來,之後一路護佑返回北莽即可。”
沈翊一琢磨,頓時一驚。
“北莽要南下?”
“如今北莽與大夏於鎮北關對峙。”
“他們怎敢深入大夏境內。”
謝小樓平靜道:
“他們確實敢。”
“大夏老皇帝病危,膝下無子,傾城公主初理朝政,各地藩王蠢蠢欲動。”
“這對北莽來說,是最好的時機,他們早已經派人南下滲透。”
“只不過這次來的人,非同尋常。”
沈翊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有了一個猜測,脫口而出道:
“難不成此人榜上有名?”
謝小樓微微驚訝。
沒想到沈翊神思竟如此機敏。
旋即點頭道:
“你猜的沒錯,北莽南下之人,正是麒麟榜上排第一的,飛鷹獨孤傲。”
沈翊愕然,喃喃道:
“莫不是這白帝城的潛龍論武,他也想摻和一腳吧,他的膽子也太大了。”
“他真不怕就這麼有來無回?”
謝小樓道:
“能上麒麟榜的,有幾個是膽子小的。”
“更別說他還身居麒麟首席。”
“而且這信中有道,他此次有一十二名高手相隨,皆是喬裝改扮而來。”
“或可能只為觀摩中原武道之況,並不上臺動手。”
沈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小樓大人,你待如何應對?”
謝小樓將信封收起。
長身而立,望向北方的方向:
“飛鷹獨孤傲對北莽十分重要,已不僅僅是一個青俊天驕如此簡單。”
“更是代表著北莽心氣和戰意,有他在,北莽的青年一代便會自覺壓中原一頭。”
“所以,我當率人守株待兔,而後再行甕中捉鱉,力求要將他留在中土之地。”
沈翊心道。
果然如他所料。
不過,這顯然是鎮撫司的事情,他插不了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獨孤傲到不了白帝城了。
謝小樓道:
“剩下的兩樣東西,便盡歸沈少俠所有。”
“那個銅釦,我瞧不出來歷,但能被曲青陽如此珍而視之,想必自有不凡。”
沈翊抱拳道:
“那在下卻之不恭。”
他將那袋銀子和黃銅圓扣收起。
留待日後再研究不遲。
謝小樓抬眸而望:
“此間事了。”
“沈少俠和阿月姑娘可先行離開,我會以令箭召集四散的同僚,處理此間後事。”
沈翊微微頷首。
他一身暗傷,是該趕緊離開此處。
要知道現在他還是通緝在身。
謝小樓看在人情上又放他一馬,其他鎮撫司之人到來卻是不一定了。
沈翊當即拱手致辭:
“沈翊便預祝小樓大人心想事成。”
謝小樓微微點頭。
阿月經過這麼短暫的相處。
倒是有些依依不捨。
她一步三回頭,朝著仍在風沙中傲然而立的謝小樓擺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