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神魂,封穴道。
幾個金剛上下其手,確保萬無一失。
如此即便沈翊醒來。
也是一個不能動武的普通人。
而後,沈翊便感覺被人抬著疾走。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
片刻之後,又停了下來,又有數人將他渾身上下搜了一遍。
好在他已經將隨身物件全都留在羅剎教,或是交給清風保管,渾身上下就一身衣服罷了。
幾個搜身的喇嘛嘀嘀咕咕。
道了幾聲窮鬼。
沈翊便感覺又動了起來。
如此兜兜轉轉,在小昭寺晃悠約莫一刻鐘,他感知到光線略微轉暗。
抬著他的人行路變得顛簸。
沈翊心下了然,這當是進了山洞。
片刻之後。
他自覺終於落地。
耳畔傳來多央恭敬的聲響:
“上師,此人亦是佛學精深的天驕,掌教的意思是,若那無心難解,或可以此子一試。”
一道蒼然恢宏之聲傳來:
“知道了。”
“弟子告退。”
如此,周遭便又恢復了寧靜。
然而,周遭寧靜卻不平靜,沈翊只感覺周遭不斷傳來猶如漣漪般的精神波動。
這股佛念磅礴洶湧。
好似無量汪洋,在周遭激盪。
沈翊收斂心神氣息,過了良久,方才嘗試緩緩睜眼。
“施主既然醒了。”
“自可大方以觀。”
沈翊心中一凜,好敏銳的洞察,既然被發現了,他也便不再藏,而是睜眼而望。
他所在是一間巨大的石室。
左側有一座弧形石臺。
上有白玉雕刻的蓮花寶座,一道身披紅衣的枯瘦身影垂眸低頭,盤膝坐於其上。
奇怪的是。
沈翊幾乎感知不到這道身影的任何氣息,就像是一段枯木。
已經到了行將就木的邊緣。
右側石臺下的蒲團上,則坐著一名月白僧袍,唇紅齒白的妙僧,他眉目閉闔,嘴角含笑。,眉目間有一絲張揚,是臉色略顯蒼白,而瘦消。
此人當是無心。
沈翊的眼眸很快便被正對面所吸引,對面石臺延展處,同樣有一蓮花石座。
座上是一位面目蒼然。
鬚髮皆白的紅衣喇嘛。
這石室之中汪洋似海,金燦如河的佛念,正是起於這位紅衣喇嘛。
而沈翊觀察到,這股佛唸的洶湧節點,一端連著玉石蓮臺上的枯槁身影,一端連著無心和尚。
兩股佛念於半空中的激盪交匯處,一顆明珠璀璨如月,高懸於上,滴溜溜地旋轉。
那正是多央帶回來的凝魂寶珠。
“小施主,倒是鎮定自若。”
“眼前情景作何感想?”
蒼然之聲再起,說話之人,正是那坐於蓮臺上的紅衣喇嘛。
沈翊咧嘴一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階下之囚自是無話可說,只是晚輩也想做個明白鬼。”
他頓了頓。
凝眸望向紅衣喇嘛:
“老前輩是何人?”
我觀前輩在小昭寺地位當是尊崇,小昭寺又貴為西陵佛宗魁首……”
“為何行這不義之事,他日若此事大白於天,不怕受到世人征討嗎?”
紅衣喇嘛笑了笑:
“老僧,龍樹。”
“世人尊我一聲龍樹菩薩。”
“你說的兩件事都不對。”
喇嘛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世殊事異,小昭寺早已今不如昔,我等此舉,便是要讓小昭寺穩住這西陵魁首之位。”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此間諸事,皆會埋藏於這方石室之中,絕不會流傳於外。”
沈翊本就是來拖延時間,見既然能嘮起來,那就儘量多嘮一嘮。
他旋即說道:
“晚輩不明,可否請前輩詳解。”
龍樹菩薩蒼然一笑。
眼中浮現一縷追思:
“我聽聞你與多央乃是在樓蘭相遇。”
“當是知道妖僧摩羅叛逃之事。”
沈翊點頭。
龍樹菩薩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