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雨愕然:
“沈,沈少俠?”
好在他心思轉動極快,當即收起驚訝,朝李嘯天開口問道:
“這裡是何處?”
“西北郡,鎮撫司地牢深處。”
向夜雨眼眸明滅不定,旋即開口:
“用同僚性命設局……”
“好大的手筆,那批秘寶呢?”
李嘯天搖了搖頭:
“不知下落。”
“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李嘯天回應:
“是秦王殿下出手相助。”
向夜雨眼眸閃過一絲驚愕:“沒想到竟是秦王,那他應該不是幕後之人。”
沈翊眉頭微挑,微微一笑道:
“是吧,你也覺得秦王的嫌疑最大。”
“不過我猜也不是他。”
沈翊從向夜雨手腕撤回手掌。
在九玄極意功療愈下,他的內傷穩固,毒素盡祛,一身性命已然無虞。
“走吧,先離開這地牢再說。”
向夜雨眉頭緊皺:
“若此處真是鎮撫司地牢。”
“那絕不可輕舉妄動!”
據說地牢之中布有機關,一旦有囚犯脫逃,便會被發現,絕無倖免。”
“我們須得從長計議!”
嗆啷一聲,沈翊自腰間拔出一劍,劍柄斑駁如鏽,在昏黑的地牢裡,幾乎融於無形。
“沒錯。”
沈翊將玄衣外袍和黑衣脫掉。
露出一身血衣長袍。
“所以,我要換個身份。”
“血衣樓的血衣殺手,鏽劍蝕心。”
“如何?”
向夜雨凝眸一瞧。
沈翊身材挺拔,一身血衣長袍,手持無光劍鋒,斜指地面,遙遙一眼看去,倒是真有幾分冷冽殺意。
向夜雨點點頭;
“竟是血衣樓的血衣。”
“改頭換面,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然後呢?”
沈翊也給向夜雨問懵了。
“然後?”
“然後自然是殺出去。”
向夜雨瞳孔猛縮,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沈翊準備直接從地牢殺出鎮撫司的重重包圍?
這何其魯莽!
然而,他剛要開口阻止。
鏽劍劍光卻是倏爾閃現,只聽哐噹一聲脆響,束縛向夜雨的鎖鏈已然盡數斷為兩截。
只見那連線牆壁的鐵鏈嘩啦啦疾速收縮而回,整座地牢頃刻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彷彿是一頭巨獸從沉睡中醒來。
向夜雨愕然。
李嘯天亦是一愣,沒想到沈翊說動手就動手,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
“愣著幹嘛?!”
“背上你家督主,趕緊走!”
李嘯天這才恍然。
一把將向夜雨扛在背上,沈翊與之一前一後,疾速向牢外疾掠而去。
……
地牢異動。
自是迅速驚動了鎮撫司。
頃刻間,
便有執事衝入鎮撫使陸遠望的書房稟報,於是,陸遠望一聲令下,所有總旗千戶,弓弩箭陣齊齊在地牢集聚,務必要捉拿擅闖者,一時間,全司齊動,謂為盛況。
按理來說。
如此天羅地網,當是無虞。
但陸遠望卻是莫名有些心悸。
當即匆匆出門,來到一處四周空曠的精緻別院,廳室之中隱隱有旖旎之聲傳來。
陸遠望知道他來的不是時候,但有人擅闖地牢畢竟緊急,只能硬著頭皮敲門:
“僉事大人!”
“屬下有要事稟報!”
院子裡的旖旎之聲戛然而止。
只聽一聲重哼驟然響起。
廳室大門轟然炸裂!
陸遠望瞳孔一震,只覺一股強橫的勁風襲面而來,當即真氣凝轉。
只聽得砰的一聲,他的身形站立不住,疾疾後退數步,方才站定。
再抬眸望去。
便看到一個玉背光滑,身緞婀娜的身影,正背對陸遠望,跨坐在一個魁梧赤膊的身軀上。
陸遠望趕忙低下頭。
堂中的魁梧男子隨手攬著女子的細腰,將其從自己的身上抱開,冷聲道: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