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楚宅中人大多都來到了楚辭的房間,個個面帶疲憊。
昨夜,最後那道陰惻之音,用心極其惡毒,輕描淡寫之間,就將楚辭和懷慶城的百姓放到了對立面。
風老緩緩開口:“大珩山中的妖王只是用來迷惑視線的。”
“昨夜的黑衣人大多都是軍中之人,用的兵器都是制式兵器。”
楚辭聞言,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芒:
“秦墨淵的目的,至始至終只有一個,就是借妖王之名,血洗懷慶,報秦家被滅門之仇。”
“如此說來,軍隊是指望不上了,那三日之後……該如何是好?”楚母一句不經意話,卻直擊要害。
軍方打著大珩山妖王的名號,大行殺戮之事,現在畢竟還是在暗處,如果再招來一支軍隊,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
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恐怕這懷慶府的百姓就只能去給秦家陪葬了。
“老孃,一語中地,軍方是禍非福……”
就在此時,一名中年人踏風而來,一道聲音,傳入楚宅。
“解員公,老夫楊葉,可否一見。”
屋內眾人相視一眼,急忙出門相迎。
新任知府,到任第一天,就遇到了妖邪入城,懷慶城死傷近千人,山海書院毀於一旦。
楊葉已然明白,他就是個頂鍋的。秦墨淵根本就沒想放過他,而且還想置他於死地。
他忙碌一夜,山海書院中,聽到陳意海屍骨無存,他也是心痛不已。瞭解了事情的始末後,更是張口就罵。
“秦墨淵,你這個老匹夫,你秦家被滅門是惡事做盡,咎由自取。”
“假借妖王之名,欲圖滅城之事,你就不怕秦氏一門斷子絕孫嗎?”
“我呸,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的東西……”
山海書院的學子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楊葉罵爽了,天也亮了,於是他來到了楚宅門前。
“嗞呀”一聲。
楚宅的大門緩緩開啟,從內走出兩人,正是楚辭和風老。
“楊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裡面請。”
“楚解員……”
“風老……”
“小葉子,原來是你,哈哈哈哈……”
楚辭聞言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風老跟新任知府認識,似乎還很熟……
三人進門,直接進了南院,落坐於院中,巧兒奉上了熱茶。
“小葉子,咱們有二十年沒見了吧!尤記得那時,你意氣風發,如今也成了個小老頭了。”
“風老,還是如當年那般,身手更勝往昔呀!”
“……”
幾句寒暄,很快進入正題。
“楚解員,風老,今日前來,正是要商議三日之後之事。”話至此處,楊葉微微一頓,看了眼楚辭。
“楊大人請講。”
“此事有三難,第一難就是不知對手行蹤,有多少人,戰力幾何?”
楚辭和風老對視一眼,暗自點頭,楊葉出口,就直擊要害,不由得不高看一眼。
“這第二難,是軍方已然不可靠,我們需要其它力量。”
此句一出,已然表明立場,與楚辭已處於同一戰線。
“這第三難,則是……”楊葉沒有繼續往下說,又看了楚辭一眼。
“這第三難,就是如今懷慶府城人心惶惶,在下已然被推到老百姓的對立面,似乎拿我一人性命換全城百姓的命,並無不可。”
楊葉聽到楚辭的話也是大為吃驚,他也沒想到楚辭明白他心中所想。
楊葉道:“正是如此。”
“楚解員,事態緊急,我說話也不繞彎子了。”
“正常情況下,我應立刻上報州府和兵部,你們也應該明白,這不會有用。”
“是呀!秦墨淵調走大珩山的駐軍,假借妖王之名,血洗懷慶城,這點你我都明白。”話至此處,楚辭話鋒一轉。
“但是,楊大人,調不調兵是他們的事,上不上報是你的事。”
“當然,如果不上報此事,懷慶府出了任何事,秦墨淵都可以拿我的人頭,來平息事端,我豈能送他這種口實?”
風老微微皺眉,沉聲道:“此事確是棘手,上報無用,不上報又恐落人口實。但當務之急,是要想出應對之策。”
“應對之策,此局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發制人,滅了他們。”言罷,楚辭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