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這個字在古時形同詛咒。
甚至比鬼物還可怕!
鬼物殺人或許還有機會活下來,但瘟疫這東西一旦蔓延,說是白骨千里、生靈塗炭也絲毫不誇張。
即便是現代,發生大規模感染事件,也能引起不少人死亡,更別提醫療條件落後的古時。
陸越立於一旁,眉頭緊皺。
他雖然摸不清這是什麼瘟疫,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這瘟疫感染性極強。
短短几天,村子裡的牲畜全部死去。
這個時候,村裡人想起落難逃亡在這裡的女人。
她不是懂醫術嗎,或許可以救下他們。
陸越一路跟隨那些村民來到女人家。
見證了眾村民磕頭請求女人出手的場面。
那女人並未感染瘟疫,但見整個村子的人都哀求自己,或許是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村民願意收留自己母子,亦或者是醫者仁心,女人將此事答應下來。
一旁陸越暗自搖頭,古時不同現代,醫生需要考各種證件,就說那個時候的識字率也不高。
但凡看過幾本醫學古書的能被稱為大夫。
真要是能夠解決一場瘟疫,註定青史留名。
事實正如陸越猜測的一樣,那女人只是翻過家裡流傳下來的一本破爛醫書。
陸越全程觀看女人一邊照顧孩子一邊救人。
對方雖無醫術,但卻有一顆醫心。
冒著被感染風險連續多日穿梭在重病堆裡觀察、記錄……最後更是親自上山採藥,熬藥,煎服……
但瘟疫從不會因為醫者的仁慈而被治癒。
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村裡人病情加重,女人眉頭越鎖越緊,似在進行某種掙扎,最後一咬牙衝進屋裡,從包裹裡找出一本字跡模糊潦草,甚至沒有書名的醫書。
她找到一個偏方。
上面模糊記錄著一次治療瘟疫成功的案例。
“金銀花、大青葉、黃蓮……孩童純陽之血。”
這最後一味藥也是最重要的引子。
女人僵住,手裡古書也掉落在地。
時間彷彿凝固,村民們病情日益沉重,他們發現那個女人開的藥完全沒有效果,而且不知道在幹什麼,關門閉客好幾天。
擠進院落的陸越眼皮狂跳。
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民間偏方害死人!!!!!
可惜他改變不了這一切。
幾天後,女人以蓬頭垢面的形象出現,眼睛佈滿血絲,似乎幾天幾夜都未睡著。
她繼續重複著先前煎藥動作。
這次熬好的藥帶著一股難以言語的味道。
後來村民的病情果真減輕了不少。
一時之間,女人被譽為神醫。
村民更是自發組織要為其建廟宇,塑神像供奉。
只是沒過幾天,那些症狀緩解的村民病情再次急轉直下,這一下病來如山倒,連走路都成了問題。
這時有村民終於發現,那女人的孩子不見了。
並且看見院落石碾上面的血漬。
那一刻,所有感激與崇拜化為憤怒與恐懼。
他們終於明白了那副藥背後的真相。
“虎毒不食子,你竟然將自己孩子給……”
“我就說這女人不祥,我們村子以前好好的,自從她來了以後竟然鬧起瘟疫。”
“瘟疫就是她帶來的,咱們都病了,為什麼她沒病,還有力氣上山採藥,她不是人。”
“她在使用邪術,她在害我們。”
村民憤怒。
女人從活菩薩變成喊打喊罵的物件。
現場注視全過程的陸越眼神複雜,輕嘆一聲。
這女人或許就是古時的超凡者,也只有超凡者體質才能抵擋這種瘟疫,然而在古人眼裡,這種幸運的超凡能力就是邪惡。
“殺了她,我們才有救!”
“災禍、掃把星,就是你將瘟疫帶給我們的。”
原本活不下去的村民突然湧出一絲希望,或許只要殺死這個掃把星,他們就可以活下去。
那一夜,眾村民趁著女人不備,下藥將女人放倒綁住,所有能站著的村民舉著火把冷冷注視著女人。
任憑女人如何解釋,沒有一個人理會。
“這災禍不怕瘟疫,如果喝了她的血,我們會不會好?”人群中,一個幽暗聲音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