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由他人拿捏。
“弟妹狂妄了,失了作為皇后的本分。錚兒還不打算罰她嗎?”和寧公主閒閒擺弄著手中的詩冊,漫不經心道。
陳錚也笑了,倒有幾分得意:“從前看在老將軍面子上還真奈何不了你,現在你自己犯了例,這倒是是自作孽了。來人。”
屋外匆匆進來幾個太監,陳錚又坐回了榻上。
“皇后狂悖,即日起永生禁足鳳梧宮,非召不得出;樂美人......即刻絞殺。”
“誰敢!”南沙一聲短促有力的怒斥,腦袋裡飛速盤算著如何在不動用法力的情況下週旋如今情況。
此時卻是和寧公主出聲解了圍:“何必殺人呢,把樂美人給弟妹做個奴婢,兩個人在冷宮也好有個伴~”
她掩嘴嬌笑著,俏皮可愛的樣子真像極了無心的作惡者。
陳錚哪裡有不依的,一迭聲道著好,便揮揮手要眾人都出去。
帶著哭哭啼啼的樂美人回宮,宮門上的重鎖又多了兩道,侍衛們的態度相比之前更多了幾分輕薄。
饒皇后從前是開國老將軍家的千金,如今又是一國之母,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戒,已經徹底失了皇上歡心。
天下之大,再大能大過皇家不成?
南沙叫宮中小廚房做了幾道夜宵,好在下人們還算是念她這個主子的一分舊情,不算太怠惰;備上幾樣簡單的小菜,配了一壺清酒,南沙與這個同為苦命人的樂美人淺聊了幾句。
雖然披上了厚厚的衣物,樂美人單薄的身軀還是如琉璃一般,在華美的服飾中死氣沉沉。
當南沙問起她深夜在御花園中等待皇上,難道不冷之時,她噙了口酒,眼眶中淚水不住打轉:“冷的。娘娘,但是想到寵極一時的暖閣輕煙,錦緞雕裘,彷彿也沒那麼冷了。臣妾只是不明白......新歡便如此誘人嗎,能讓皇上棄了六宮,著魔似的一心撲上去,不顧綱常倫理也要......明明曾經皇上也是疼愛我的......”
南沙不懂樂美人心中的哀痛和落差。
“只是他不值得託付罷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心中煩躁,南沙只說了這麼一句,便悶頭吃著酒菜。
喝至微醺,樂美人才告辭去偏殿準備就寢。
南沙搖搖晃晃站起身,一頭撲在柔軟的褥子上,口中還在呢喃:“凡間的酒......竟也這麼醉人嗎?......情愛......去他媽的男人。”
樂美人孤身一人來到偏殿,沒有侍女跟隨,她獨自在桌前坐了許久。
一絲月光透過紙窗,在地上勾勒出一道又一道交錯的光影。
許久,她悽迷一笑,在殿內翻找出紙筆,匆匆寫了兩行字,隨即對鏡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妝容。
髮髻上的攢金珠釵是她入宮那年皇上所贈,她一直愛如珍寶,日日帶著;今日一見,只覺與和寧公主所佩奇珍異寶相比,宛如沙礫對南珠。
手腕翻轉,她毫不猶豫地將珠釵尖銳的頂端刺進了自己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