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最受寵的鐵帽子王,一家不過是尋常百姓。
不止是他,換作任何人都知道該怎麼判罰。
唯一的不同,便是前日遞上來的這紙訴狀。
除了陳情的卷宗,還有一封給他個人的信件。當他拆開信封,露出那張熟悉無比的獨特信紙時,他雙手顫抖,潸然淚下。
是她獨一無二的手藝,將花草加入製紙的過程中,自帶幽香與三分清雅,像極了那個慧質蘭心的女孩本身。
在她失蹤的這幾年中,表舅一家始終對她的去向諱莫如深,問急了便說是回老家清修了。
但他明明親自前往探尋,並沒見到她一絲蹤影。
自己還始終牢記著她說出“匡扶正義,判定黑白”時那雙閃亮亮的眼睛,如今自己實現了她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她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他。
如今這宗命案中,竟奇蹟般地出現了她的線索,要蕭齊如何不喜出望外。
小心翼翼地展開信紙,上面的內容卻讓他如遭五雷轟頂,多年的執念轟然崩塌。
她已經離世,原來她自始至終都離自己這麼近,在經歷了眾多事情後,留下一個女兒便撒手人寰,最後連屍首也被匆匆焚燒,風雪掩蓋了她所有來過的痕跡。
“舅舅,我該如此稱呼你嗎?”
女孩兒在信中如此稱呼道。
即便是與自己毫無瓜葛的陌生女孩兒,卻是他唯一所愛之人和這個世界最後的一點聯絡。
女孩兒希望自己能在本案中,為他家多爭取些東西。錢也好,補償也好,總之不要讓此事輕輕揭過。
為著她,為著自己的這份執念和愛,是否得罪王爺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可是我終究是辜負了你的期望。我沒有成為一個一心為民,公正清廉的好人,更遑論是一個好官。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幫助你了。
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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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劇本到這裡也便結束了,南沙閱讀完最後一行後,手中的資料忽然自焚,頃刻間便化成了幾縷灰燼。
其餘幾人臉上表情也有些許沉重,一場酣暢淋漓的角色扮演下來,多少都有幾分共情其中人物的命運。
南沙看大家這樣低沉,便主動承擔起了調節氛圍的作用。
她蹦躂著鉤住甄安皓的脖子,打趣道:“就你一個壞人,第一次當反派感覺如何呀?”
甄安皓嘆了口氣,無奈道:“大家的劇本里都有我,沒人知道我的劇本有多無聊,兩張白紙三行字,‘你是一個紈絝惡毒的王爺。’哎~難評。”
眾人說著話向火封印柱的傳送門走去,雀翎卻感到自己腰間有什麼東西一拽一拽,走起來還會碰腿,翻開衣襟卻發現一枚圓潤通透的玉璧不知何時綁在了自己腰封上。
大家自然都知道這是劇本中乘風與採嵐感情的見證,也算是關鍵道具,湊上去紛紛研究起來。
“哎......我也有。”白十三娘摸了摸自己腰間,同樣發現了另一枚玉璧。
系統送的道具不拿白不拿,白十三娘一邊反駁著雀翎“這是我們定情信物”的油嘴滑舌,幾人一邊前後腳走出了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