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佈身軀的縫線處蠕動的肌肉，甚至那只是象徵性劃開一道口子，作為進食口邊角的晶瑩液體也能絲毫不漏。

但我不敢抬頭，努力抗住著詭異力量的身軀早已被冷汗浸溼。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我心中瘋狂的咆哮，但能反應到面部的，卻只剩下僵硬抽搐的嘴角，和怎麼都掩蓋不住的恐懼。

兩碗肉湯一模一樣，色澤、香氣、甚至承裝肉湯的器皿也沒有絲毫差別。

每一秒，我都被眼前的先擇題折磨得幾欲昏厥，但又不敢昏厥過去。

我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面前的兩碗肉湯細細品鑑，感受差別。

但作為一個人，一個擁有道德素質，一個擁有道德底線的人，我卻怎麼也沒有端起面前湯碗的勇氣。

但若不伸手，那等待著我的結局會是怎樣，我睜著眼睛都能想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它煎熬著我理智，炙烤著我的良心，同時又將無邊的恐懼雜糅，捏進我的身體，讓我幾欲崩潰。

我終於明白二叔為什麼沒有寫上觸犯戒律的懲罰，因為根本沒有必要，觸犯戒律的人大都成了鍋裡的湯，地底的枯骨。

悄無聲息的消失得乾乾淨淨。

而我現在，已然到最後階段。

三十分鐘，不長也不短，但對我來說，卻是度日如年又白駒過隙，彷彿生在冰與火兩個極端中的體驗。

“答案！”

怪物手中的菜刀已經抬到胸口，我毫不懷疑它下一秒就會鑽進我的腦子，去看一看那團漿糊般粘稠的器官到底是什麼形狀。

我顫顫巍巍的抬起手，向著檯面上的鐵碗伸了過，在生死的邊緣，道德底線只能變成可笑的束縛。

但我還沒觸到面前的鐵碗，刀光已然向著我的方向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