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蒙腳步匆匆,小心翼翼地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進梁辰的房間。剛一踏入,便一眼瞧見了渾身沾滿泥巴、狼狽不堪的敖歌。韓蒙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滿是疑惑與責備:“敖歌,昨晚你上哪兒去了?我在谷裡四處尋你,都不見你的蹤影。”他一邊說著,一邊徑直走到梁辰的床前,輕輕將盛著稀飯的碗放置在床前那矮矮的几案之上。
隨後,他轉身拉住敖歌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無奈地嘆了口氣:“哎,你看看你,這副模樣活脫脫像個泥猴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去洗洗吧,這成何體統。”話說到一半,韓蒙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敖歌懷中緊緊抱著的東西上,好奇地問道:“哎!你抱著的是什麼?”
敖歌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興奮:“韓師父,這是固靈草。我在梁辰給我的古藥方上看到的,據說這草對梁辰的傷勢有奇效。”說著,他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快去將窗戶關上,這草不能見光,得趕緊把花采下給梁辰吃。”
韓蒙聽聞,心中雖對這固靈草是否真的有用心存疑慮,但他知道敖歌所說的藥書乃是谷主親自賜予梁辰的,想必定有其不凡之處。
想起梁辰以前的日子,韓蒙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韓蒙當時在被妖怪追來時,幸被靜音谷主救下,為了報答靜音谷主,他答應在靜音谷做廚子。在他來之前,梁辰的生活過得極為清苦,小小的人兒,常常靠著吃草勉強維持生命,著實可憐。還好自己後來成為了梁辰的廚子,才讓他的生活有了些許改善。
韓蒙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轉身將窗戶緊緊關閉,室內的光線瞬間變得昏暗起來。敖歌則小心翼翼地走到梁辰的床邊,緩緩蹲下身子,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輕輕將固靈草的花朵遞到梁辰的面前,輕聲說道:“快吃下!梁辰,這是固靈草!”
此時,梁辰雖然依舊虛弱,但他的鼻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花香。那花香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他的意識有了些許清醒。梁辰微微張開嘴巴,敖歌順勢將花朵送入他的口中。梁辰嚥下花朵後,頓感一股清涼之意順著喉嚨直抵丹田,那清涼似涓涓細流,在他的丹田處緩緩匯聚。他凝心靜氣,引導著靈力如同靈蛇般纏繞著這股清涼之力,試圖將其融入自身的靈力脈絡之中。每一次靈力的運轉,都伴隨著一絲刺痛,卻又有著絲絲縷縷的生機在體內蔓延,彷彿是一場與傷痛的艱難博弈,而他在這黑暗中努力追尋著痊癒的曙光。
在這靜謐的靜音谷中,時光悄然流逝,太陽仿若不知疲倦的行者,日復一日地西落東昇,又東昇西落。不知不覺間,三日後的黃昏如詩如畫地暈染了整個山谷。
就在這黃昏的餘暉溫柔地灑在大地之時,老君的身影如同一片祥雲,飄然而至。他的神色凝重而關切,一踏入房間,便徑直走到梁辰的床邊,輕輕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搭在梁辰的手腕上,為其細細把脈。
此刻的梁辰,已不再是之前那如紙般蒼白的模樣,然而,他的臉色依舊帶著些許病態的灰暗,雙唇也略顯蒼白,彷彿被冬日的寒霜輕輕拂過。老君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滿是疑惑。按常理來說,梁辰遭受如此嚴重的火系法術反噬,靈力境界理應出現動盪,靈力之氣也極有可能逸散流失,可如今這脈象卻顯示出他的靈力境界穩固如初,絲毫未見靈力外洩的跡象,這著實令老君感到意外。要知道,自己原本打算給他服用的靈藥還未曾啟用呢。
老君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探尋,輕聲問道:“小辰辰,你的丹田之處還有沒有感到灼燒感?”梁辰微微搖了搖頭,虛弱地回答道:“老君,敖歌給我找來了固靈草,火系法術的反噬灼燒之力,已經被固靈草壓制了。”
老君聽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固靈草是有這樣的作用的。”說罷,他的視線緩緩移向一旁的敖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不過,敖歌,你是什麼時候去採的固靈草的?”
敖歌站在那裡,身姿挺拔,此刻面對老君的詢問,已然沒有了之前的警惕與防範。他坦然地直視著老君的眼睛,平靜地說道:“是晚上,固靈草不能見光!”
老君微微一怔,隨即展顏一笑,點頭道:“我就問問,看來你和梁辰都知道這草。還好,敖歌你採的及時,不然今天,我還要多費些功夫。”言語之間,既有對敖歌及時行動的讚賞,也有對梁辰傷勢逐漸好轉的欣慰。房間裡的氣氛,在這一刻,彷彿也因為梁辰的轉機而變得輕鬆了些許,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下幾縷溫暖的光線,映照在眾人的臉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