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媽說話的語氣比這重多了,在大丫聽來秋娘的話正常得很。
大丫就坐到院子裡的石桌邊啃著餅。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秋娘還在對著刺繡落淚。
說來也怪,之前讓她做,她做不好;
現在不用她做刺繡了,她倒又會主動做些繡活。
陳家現在沒有人能看懂秋娘,能看懂的都在外面呢。
大丫當然也看不懂,她看著時間差不多,要去睡覺了。
臨走時她和秋娘打了聲招呼:“姑娘,我睡覺去了。”
秋娘有些意外:“你不守夜嗎?”
那她半夜要喝水怎麼辦。
大丫搖搖頭:“沒人跟我說要守夜,明天還要早起,我睡了啊。”
也不管秋娘怎麼想,大丫徑直自己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餓了一天的秋娘兩眼發昏,來給顧拾酒請安,話沒說兩句就暈倒了。
顧拾酒沒停下筷子,主要這人老是早飯時間來找麻煩,影響她吃飯。
不能搭理她,不然半個上午都不消停。
這會兒暈了直接把人抬回去就好,也沒什麼大病,就是餓的。
秋娘在被人抬走之前清醒了,她是來控訴的:“太太,為何大丫不用守夜?”
顧拾酒沒說話,自然有人替她說。
“太太仁厚,改了家中不少規矩,姑娘整日只悶在房間自己玩,不知道也正常。”
秋娘憋得一口氣差點出不來,她在房間裡那是玩樂嗎?
原來顧拾酒前陣子剛發現,還有人睡十幾個人的大通鋪。
她就讓陳望南立了個章程,在家裡搞改革。
現在家裡的傭人不用守夜,只有家丁需要輪流值夜班巡邏。
傭人也不分三六九等,住的用的都差不多。
只是根據職位不同,工資有差距。
秋娘才知道此事,腹誹顧拾酒不講規矩,面上卻不敢說什麼。
她倒是忘了那兩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母親封建專制時的口吻了。
秋娘把埋怨大丫的話收了回去,不然怕是連這個丫鬟都沒了。
大丫好歹還能幹點力氣活。
兩人就這麼艱難地磨合,相互都覺得對方難以理解。
大丫都想申請換個主子了,可她不敢提。
至於秋娘,那是天天慪氣。
日子就這麼勉為其難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