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片刻後,隨著門鎖落下,一個披著黑色斗篷將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走到顧宴修面前。
見顧宴修雙目緊閉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樣子,那緩緩開口道,“顧大人,這牢房待得可好?”
來人聲音帶著些許蒼老還有些沙啞。
顧宴修眉目微動緩緩睜眼,神色平靜地看著面前站在陰暗處看不清面容的人,薄唇微啟道,“託王爺的福,下官一切安好。”
“呵,顧大人果真好眼力。”那人冷笑一聲後,將斗篷的兜帽拿開,露出一張佈滿歲月痕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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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露出面容後,顧宴修似乎並不意外,只是淡淡收回視線垂眸不語。
恭親王也沒說什麼,只是踱步環視他們所在的牢房,片刻後笑道,“這刑部的牢房顧大人是第一次來吧,本王也是第一次來,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這牢房就像鐵桶一樣,別說進來的人想逃出去,就是一隻蒼蠅想飛出去都難。”
“只是這裡面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到處都有一股腐爛發臭的味道,若是人在裡面待久了,也跟著腐爛發臭了,顧大人在這兒待了半日應該深有體會。”
顧宴修聞言閉目不答,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恭親王見此頓時面露慍怒,冷笑道,“顧大人當真要放棄這最後一次機會?”
“你也看見了,我那兒侄兒跟他父親一樣是個只會讀聖賢書的呆子,你為他效力這麼多年,哪怕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自身都難保更何況保你?”
“你若棄暗投明,另擇良木,將來定會名留青史,而不是在這個牢房跟外面那些犯人一樣,不僅要經受嚴刑酷罰,還要遭萬人唾罵。”
顧宴修終於睜眼看了他一眼,聲音冷冽道,“我早與王爺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
“何為明?何為暗?王爺當真分得清?”
恭親王那個聞言瞬間面容猙獰道,“難道就因為父皇傳位於他,他就是明?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憑什麼,他當時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父皇寧願把江山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都不願看我一眼。”
“那皇位本該是本王的,本王征戰多年這半壁江山都是本王打下的,憑什麼那個短命鬼好不容易病死了,父皇還要將皇位傳給他的孩子?”
:()外室成座上賓?這主母我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