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氏直接將碩哥兒抱進懷裡,慈愛的問道:“我們碩哥兒咳嗽好了嗎?”
碩哥兒先是好奇的瞄了夏裡一眼,然後奶聲奶氣道:“還咳……肚肚難受……”
榮氏心疼道:“那還得繼續喝藥,不然好不了。”
碩哥兒肉糰子般的小臉擠成一團,不高興道:“藥苦……不好吃……”
榮氏故作生氣道:“不吃藥怎麼能行,良藥苦口利於病,碩哥兒要聽話。”
小傢伙雖不情願,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了,孫馥雅好笑道:“她還是隻聽祖母話,昨兒他爹都給他當馬騎了,就是不願喝藥。”
榮氏哭笑不得道:“他老子願意給他當馬騎,那就騎個夠,誰讓我們碩哥兒腦瓜子機靈呢,對不對?”
碩哥兒像是聽懂了這話一般,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夏裡趕忙上前替他擦拭,笑眯眯道:“碩哥兒知道我是誰嗎?”
碩哥兒有些害羞道:“姑姑……”
夏裡看他那小模樣喜歡的跟什麼似的,將他從母親懷中抱過來,逗著他說話,大抵是夏里長得好看,又跟祖母極其相似,所以碩哥兒接受良好,姑侄兩個沒一會兒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孫馥雅倒也樂見其成,兒子多個人疼愛本就是好事,她如今主持中饋,府中瑣事都由她來料理,索性將兒子丟給婆婆小姑,她去忙別的了。
夏裡帶著碩哥兒滿府跑著玩,見府中有處院子裡有一小片竹林,她大手一揮,砍下了一根竹子要給碩哥兒做滾燈玩。
她在做的時候,碩哥兒就在旁邊幫忙,姑侄兩個忙的不亦樂乎,花了半天時間,兩人一人一個滾燈,樂顛顛的跑到正院去。
府中人少,晚膳大多在正院一道用,姑侄倆過去的時候,方宗儒和方其正也從書院回來了,碩哥兒迫不及待跟祖父炫耀他的滾燈。
孫馥雅聽是小姑子親手所做,趕緊去看她手,瞧見她手上有被竹片弄的傷痕,心疼道:
“妹妹何必親自動手,瞧這手弄的,下次只管吩咐下人去做,別什麼都依著碩哥兒。”
夏裡笑眯眯道:“這點小傷無礙,我和碩哥兒高興就行,嫂子這個給你。”
孫馥雅雖行事端正穩重,不過也才二十多歲,骨子裡也還是個小姑娘,她把玩著滾燈,不論如何滾動裡頭的蠟燭都不滅,由衷的感嘆道:“妹妹這雙手果真靈巧。”
夏裡不在意道:“不過是哄孩子的小玩意兒,嫂子不必想的太複雜。”
方其正那邊已經跟兒子搶著玩了起來,父子倆鬧騰個不停,正院裡一時熱鬧的很,榮氏與方宗儒都不是古板的性格,由著他們玩鬧。
晚膳一家人同坐一桌,碩哥兒也坐一起,由奶孃喂著吃飯,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家人用著膳說著亂七八糟的瑣事,讓夏裡心裡覺得無比溫馨,這與她夢想中的幸福美滿一樣,她有些懊惱沒有早點尋親。
雖然次子還在京都,但榮氏心裡也覺得無比圓滿,用過晚膳,兒女都走後,老兩口坐在房中敘話,榮氏感慨道:“今日這畫面,我以前都不敢想,我這輩子總算是圓滿了。”
方宗儒將溫熱的牛乳遞到老妻手中,淡笑道:“這才剛開始呢,老二還未娶親,咱們乖囡親事還未解決,現在說圓滿言之尚早。”
榮氏喝了一口牛乳,蹙眉道:“那匡家當真要扒著乖囡不放了?連給他的官職都不願要?”
方宗儒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她瞧,榮氏擱下牛乳,見信落款是匡承瑞,趕忙看了起來,待她一目十行的看完後,面色嚴肅道:
“這小子是何意?他不願退親,又讓我們給乖囡尋摸合適的物件,難不成想讓我們被人唾罵?”
方宗儒將那信重新摺疊起來,沉聲道:
“那小子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比他出色的人的確不多,他大抵也清楚我們不願讓乖囡下嫁,所以他在賭。”
在榮氏心目中,什麼都沒女兒的幸福重要,她語氣平靜道:“我不管他是何想法,既然他說了,乖囡若有合適的成婚物件他願意解除婚約,那我就給乖囡尋摸,不論是入贅還是下嫁,比匡家門第高的不勝列舉,我就不信非他不可。”
方宗儒與匡承瑞接觸過,對他的能力有所瞭解,客觀道:“刨除出身,匡承瑞真的不算差,我若料不差,他的官職很快就能往上提,比他更有能耐的小夥不多見,將來的事,還真不一定。”
榮氏聽他這般說,也冷靜了下來,她正色道:“只要匡家沒得寸進尺的要求立刻成親,這事就有商量的餘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