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的夢了,您與其過來與我糾纏,倒不如替表弟物色更合適的姑娘,莊家不也有年齡相仿的待嫁姑娘麼,母親怎麼不去撮合呢。”
孫母神情陰鬱,氣惱道:“那莊家富得流油,豈能看上你表弟,你盡說些沒用的廢話。”
孫馥雅冷笑道:“您也知道莊家瞧不上表弟啊,真是稀罕,說吧,您今日過來,又是為了作甚?”
孫母收斂神情,語氣討好道:“我聽說你小姑子一場品香會能賺好幾萬兩銀子,她那香水也送你了吧?”
孫馥雅轉頭看她,眼裡慍色漸濃,滿臉譏諷道:“你又想打什麼主意?”
孫母理直氣壯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娘,來跟你討要點東西怎麼了,你又不缺銀錢使,手裡若有香水理當孝敬我才是。
我手頭有個鋪子空著,正愁找不到好買賣做呢,索性我也做成香水鋪子好了,讓你小姑子將香水勻一部分給我,我也不白拿,就按成本價同她拿貨,不會讓她吃虧的。”
孫馥雅只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她不知道自己母親哪來的底氣說這樣的話,她徹底沉下臉,肅聲道:
“誰都知道做香水生意賺錢,我小姑子憑什麼要分你一杯羹,你算她哪門子親戚?”
孫母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破口大罵道:
“你個喪良心的賤蹄子,老孃生你養你一場不易,靠著你的關係沾點便宜怎麼了?你別忘了沒有老孃,你啥也不是。”
孫馥雅氣的手發抖,清亮的嗓音壓著怒氣道:
“你是生我養我了,但你問過我的意願了嗎?我公婆小姑待我好,你就理所應當的坑害他們嗎?我沒你那麼無恥,你能不能別那麼不要臉,別動不動就來騷擾我,我見你一次厭惡一次,真是……”
她話還沒說完,孫母就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怒不可遏道:“你個下作的賤蹄子,我當初生下你就該拿去溺死,連老孃都敢辱罵,你簡直妄為人,現在你過得好不代表以後也能過得好,等將來女婿嫌棄你了,在外頭養外室,你就算把頭磕爛,老孃都不會替你撐腰。”
站在外頭的夏裡實在聽不下去,她邁過門檻,沉聲道:“我們方家的事不勞外人操心,我大哥將來若真如你所說的那般,自有我父母管束,關您何事?”
孫母沒想到自己說的話讓夏裡聽個正著,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除了敢在女兒跟前叫囂,在其他人跟前屁都不敢放一個,見夏里語氣如此強硬,支支吾吾道:“我教訓自己女兒怎麼了?方家姑娘好沒教養,既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
她轉身就往外走,好似有人在身後攆她似的,待她身影消失不見,孫馥雅頹然的坐了下來,她臉色蒼白道:“真是對不住,讓妹妹瞧笑話了。”
夏裡進屋替她倒杯熱茶,語氣溫和道:“嫂子喝口茶緩緩,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般見外的話,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疼愛子女,我明白的。”
夏裡這話惹得孫馥雅鼻尖一酸,眼淚不自覺落了下來,她聲音哽咽道:“我母親,原先只當她是腦子不聰明,如今看來真是又蠢又壞,她從來不顧及我的處境,得虧爹孃待我疼愛有加,相公也處處為我著想,不然我這日子真沒法過下去了。”
夏裡見識過內宅婆媳不合的艱難處境,她體貼道:“正是因為你過得好,才不必在意無關緊要的人怎麼說呢,為他們敗壞心情不值當。”
孫馥雅用帕子拭了拭眼淚,有些無奈道:
“我也沒想到,第一個來打香水主意的竟是我母親,也不知是何人將你拍賣會賺錢的事傳了出去,我怕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你。”
夏裡輕輕抿了一口茶,淡然一笑道:“拍賣會賺到的銀錢我派人拿去買米糧捐贈給膠州衛所了,下回再有人到你跟前提這事兒,你就如此往外說。”
孫馥雅眉眼間終於有了笑意,她感慨道:“還是妹妹有遠見,此話傳出去,旁人不僅眼饞不得,還得稱讚妹妹一聲大義,只要有香水方子在,日後並不妨礙你掙銀錢。”
夏裡微微頷首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此事不提也罷,左右不過讓旁人說兩句酸話,無傷大雅,怎的不見碩哥兒,我還拿了飴糖來逗他玩兒呢。”
提到兒子,孫馥雅不自覺露出笑容來,她語氣溫柔道:“娘身邊的徐嬤嬤把他接走了,這會兒在正院陪祖母玩鬧呢。”
夏裡將帕子裡的飴糖放桌上,輕笑道:“那待會兒碩哥兒回來,嫂子記得給他吃一塊。我沒事又琢磨了幾個琉璃瓶的造型,嫂子瞧瞧能不能製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