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要將她推進火坑,你良心何在?”
匡承銘言不由衷道:“娘怎能如此說,楊老闆家大業大,妹妹跟了他穿金戴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有什麼不好?”
崔氏一巴掌抽在兒子臉上,痛心疾首道:“你怎能如此不顧念手足之情,明明是你犯的錯,憑什麼要你妹妹替你收拾爛攤子?”
匡承銘有些焦躁的吼道:“那我能怎麼辦?那是三千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反正妹妹遲早都要嫁人,楊家至少呼奴喚婢不愁吃穿,委屈不到她。”
崔氏閉了閉眼睛,聲音嘶啞道:“你現在能輕易捨棄你妹妹,將來我老了沒用了,你是不是輕易就能捨棄我?”
匡承銘喘著粗氣道:“娘,這不是一回事兒,您是我老孃,孝順您是應當應分的,這跟妹妹情況不一樣。”
崔氏懶得聽他廢話,她轉頭看向夏裡,面如土色道:“承瑞媳婦兒,勞你替我求求情,再寬限幾日我們定會還清欠款。”
崔氏態度明確,不打算拿女兒抵債,這倒讓夏裡高看一眼,她微一頷首,朝楊伯濤道:
“楊老闆你也聽到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二嬸沒有賣女兒的打算,你還是歇了心思吧,這欠條怎麼來的,我們也不深究,但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錢的事好商量,但要寬限幾天,你若不能答應,只得讓我夫君親自同你談了。”
旁人不知匡承瑞的本事,楊伯濤又豈會不知,他打匡玉琳的主意,不就是想跟匡承瑞沾點親麼,楊伯濤眼睛眯成一條縫,權衡利弊一番後,大度道:
“既然匡大奶奶發話了,那我就再寬限三日,希望三日後匡二爺能主動將銀錢送還給我,省的上門討要鬧的不好看。”
匡承銘恬不知恥道:“楊老闆請放心,我娘定會準備好這筆錢,我們匡家人向來守信。”
楊伯濤向他露出個不屑的眼神來,他朝夏裡拱了拱手,然後轉身離去,崔氏無力的癱軟在地,匡承銘趕緊過去攙扶,夏裡並不打算摻和這母子倆的破事,她得去看看老太爺。
夏裡過去時,餘氏、匡玉茹和匡承志都在老太爺屋裡,匡承志正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喝藥,他只是怒急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瞧過大夫並無大礙。
餘氏走到兒媳跟前,臉色陰沉道:“真是家門不幸,讓你也跟著受委屈了,這事兒最後如何解決的?欠下的錢可不能走公中的賬來還。”
夏裡見老太爺也盯著她,一副想快些知道結果的模樣,她語氣平靜道:
“剛開始二嬸不願拿錢還債,想讓我出手平事,我偏不搭理她,那楊老闆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提出讓大妹妹嫁給他抵債。”
老太爺呼吸粗重起來,勃然大怒道:“小畜生痴心妄想!我匡家姑娘就算不嫁也絕對不會委身給那樣的下九流!”
夏裡忙出聲寬慰道:“祖父不必動怒,二嬸倒還有些慈母之心,當即就回絕了這個提議,我從中調和一二,讓那楊老闆寬限三日,屆時二嬸應當能湊齊銀子了。”
老太爺表情稍微緩和一些,他沉聲道:
“崔氏不是貪墨了不少銀錢麼,她不至於連三千兩銀子都湊不出來,這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她教養出的好兒子,她自己善後。”
餘氏聞言嘴角露出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她如今算是看透了,後半輩子日子舒不舒心,還是得看兒子是否爭氣,她轉頭朝夏裡道:“你祖父的話你也聽到了,下回再遇上這樣的事兒,你堅決不再搭理。”
夏裡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誰愛管他們的破事呢,餘氏走到老太爺跟前,意味深長道:
“父親,西院越發不成體統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承銘和玉琳遲早會闖出大簍子連累承瑞幾個,咱家想往上走,就不能繼續感情用事了。”
餘氏想要分家的心越發迫切,她也不在乎匡承志聽到會如何想,夏裡邁著小碎步走到婆母身後站著,她雖未開口幫腔,但態度很是明顯。
老太爺經此一事,好似老了很多,他沉吟片刻後,正色道:“分家析產是遲早的事,待承銘和玉琳成家後再說吧,承志還是要繼續養在我身邊,他跟西院那頭不親近,你能否容得下他?”
這是老太爺頭一次在分家這事上鬆口,餘氏心裡高興不已,她沉穩道:
“承志好武,將來也是要進衛所當差的,跟他大哥三哥也能互相照應,繼續留在家裡也是應該,將來成親由我們張羅就好,父親不必擔心。”
老太爺輕輕拍了拍承志的肩,低聲道:“你也聽到你大伯孃的話了,你大嫂也不反對,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