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麼?”
杜若搖頭道:“哪能啊,您只知我姑母是女醫,卻不知我家祖上有穩婆還有藥師,最有能耐的太祖婆還當過前朝後宮的女醫呢,她們的本事只傳女不傳男,一代代傳承下來,這才有我的今日。”
夏裡竟不知杜若這般有來頭,她遲疑道:“你這身本事跟在我身邊,著實有些屈才了。”
杜若停下動作,正色道:“奴婢可不覺得,姑娘有勇有謀,待在您身邊才踏實呢,您賞識奴婢才會覺得奴婢了不起,我若是跟在識人不明的主子身後,未必就能得重用。”
夏裡一愣,轉而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有雙向奔赴的情誼,越久才越真。”
說罷,就見周嬤嬤帶著粗使婆子進屋準備藥浴,夏裡不再多說,她進藥浴桶裡待了會兒,直到感覺身上出汗了,才起身穿衣裳。
折騰了一通,時間就這麼匆匆劃過,餘氏那頭體諒她不讓她每日請安,夏裡卻不會真的不去,她拾掇好了,就去陪餘氏用午膳,昨晚的事總得跟她說一聲。
夏裡去東院的時候,餘氏正帶著匡玉茹做針線活,瞧見兒媳容光煥發的模樣,餘氏笑容親切道:“昨兒設宴累著你了,宴席何時散的?你怎的不多睡會子?”
夏裡福了福身,溫和又平靜道:“多謝娘體恤,我歇夠了,昨夜宴席散的不算太晚,都是底下人操持,我只管統籌安排,並不怎麼累。”
匡玉茹手上動作不停,她刺繡算不得出眾,只是將將能看而已,等母親和嫂子話音落,她才皺著眉頭道:
“昨晚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我怎麼聽到西院那頭有動靜呢。”
餘氏一臉茫然道:“我沒聽到,難不成我睡的太沉了?”
夏裡坐到匡玉茹身側,先瞧了瞧她的繡繃,指出不足之處後,方才輕描淡寫道:
“是出了點事,大妹妹聽聞周副使家世顯赫,為人出眾,就想在他跟前露個臉,期許他能對她一見傾心。”
匡玉茹差點驚掉下巴,表情訥訥道:“她怎會如此不上臺面,這做派豈不連大哥也跟著顏面掃地?”
餘氏想到兒子因為西院那賤蹄子,在同僚面前顏面無存,就氣的胸口疼,她咬牙切齒道:
“那樣敗壞門庭的無恥丫頭留著作甚,我要找老太爺分家,免得將來還要帶累玉茹名聲。”
夏裡見婆婆作勢要走,忙示意周嬤嬤將她拉住,柔聲細語道:“娘為她氣壞身子不值當,我早知她不安分,派人時刻盯著她呢,她還來不及丟人現眼,就讓下人給攔住了,沒鬧到夫君同僚跟前。”
餘氏這才鬆了口氣,她板著臉道:“得虧你心裡有成算,不然怎麼得了,崔錦秋自詡為大家閨秀,整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竟教出這麼個不成體統的女兒,真是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