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擔心有什麼事,通情達理的讓人請她進來。
鄒氏進了方府,只覺眼睛不夠看,處處雕樑畫棟,連伺候的下人都比她穿著得體,她似乎能明白兒子的心思了,有了方家倚靠,將來確實能少走不少彎路。
鄒氏跟著丫鬟進了內院,甫一入內,便見榮氏養尊處優的坐在上首,明明榮氏比她還要大幾歲,瞧著卻細皮嫩肉,氣質獨特,讓人羨慕。
鄒氏面色複雜的低垂著眼眸,走上前福了福身,榮氏手中握著團扇把玩,聲音溫和道:“您不必多禮,快快坐下吃杯茶,不知您是哪位學子的母親,到我府上來是有何事?”
鄒氏有些拘謹的坐在圓凳上,她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盞,一口氣將茶水飲盡,客氣道:
“我是何文翰的母親,此次上門,是想跟您商議我兒同貴府姑娘的婚事。”
榮氏笑意微斂,語氣不滿道:“還請這位夫人慎言,我女兒才剛回來,暫不考慮婚嫁之事,你可能跑錯地方了。”
鄒氏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她鼓起勇氣道:
“是方夫子與我兒說的,他想讓我兒入贅方家,可我夫君早亡,膝下只這一根獨苗,若是入贅家裡就斷了香火。
我思慮再三,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讓方姑娘下嫁我家,您放心,我定會待方姑娘如親閨女般疼愛,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榮氏被這話給氣笑了,她眼中流露出無法遏制的怒氣,譏諷道:
“你身上衣衫瞧著不大合身,莫不是借來的吧?你都窮成這樣了,竟還敢如此痴心妄想,不讓我閨女受委屈?你說出這話就是在委屈她,挑你兒子做贅婿,那是給我方氏旁支姑娘選的,他連給我女兒提鞋都不配,你還是回家做夢去吧,夢裡什麼都有。”
在鄒氏心目中兒子萬里挑一出類拔萃,豈料今日竟被如此貶低,她身體微微顫抖,憤怒不已道:
“方太太怎能如此說話,我兒再不濟也是東籬書院的學子,你貶低他,豈不是連書院也貶低進去了。”
榮氏嗤笑道:“你真是好大臉,何文翰可代表不了東籬書院,你若覺不忿可以退學,書院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鄒氏臉色蒼白,神情緊張道:“結不成親家還有師生情義在,你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榮氏冷笑道:“你敢將我女兒與你兒子掰扯到一起去,就別怪我說話難聽,就算是我方家旁支的姑娘,也不會招他為贅婿,此事到此為止。”
榮氏言辭間帶著強大的威壓,讓鄒氏呆愣原地無所適從,榮氏身旁的僕婦極有眼力勁的將她給轟了出去。
榮氏那點好心情,全叫她敗壞了,方其正剛從書院回來,就被正院丫鬟給請了去,他一進屋,榮氏就沒好氣道:“你那麼著急忙慌給乖囡挑贅婿做什麼,是嫌她在家礙你眼了?”
方其正哭笑不得道:“怎麼可能呢,我只是想尋摸一個先好好調教幾年,然後再跟匡家解除婚約,妹妹就是留一輩子我都不會嫌棄,您想多了。”
榮氏想到鄒氏就來氣,她不滿道:
“你就算挑,也要挑個父母通情達理的人啊,今日那何文翰母親都找上門來了,你知曉她跟我說了什麼混賬話嗎?”
方其正表情微斂,肅聲道:“她說什麼了?我昨兒才詢問何文翰的意思,他母親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榮氏嘴角揚起輕蔑的弧度,冷聲道:
“對方不僅找上門來,還跟我說他們家就一根獨苗,不能入贅斷了香火,妄圖讓我乖囡下嫁他家,真是豈有此理,這當母親的如此不識時務,兒子又豈是好貨色,我不管,這事你給我處理妥當,不可傳出去壞了乖囡名聲。”
方其正只覺怒氣在胸腔中翻騰,他咬牙切齒道:“諒他也不敢胡言亂語,我沒同他說妹妹名諱,方家旁支還有姑娘呢,此事我會處理妥當,娘別生氣,也莫讓妹妹知道此事。”
榮氏白了兒子一眼,沒好氣道:“我哪敢讓乖囡知道,這事兒就當未發生過,你妹妹的婚事自有我來操心,你就別跟著裹亂了。”
方其正理虧的摸摸鼻子,態度端正道:“母親教訓的是,我下次絕不會魯莽行事。”
榮氏知道長子出於好意才如此行事,倒也沒揪著這事不放,方其正從正院出來便去見孫馥雅,到了傍晚,夏裡便收到了大哥大嫂的禮物,還是喜梅親自送過來的。
夏裡瞧著匣子裡琳琅滿目的首飾,不明所以道:“哥哥嫂子怎麼又給我送首飾,我已經夠多了,你拿回去給嫂子用吧。”
喜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