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說道:
“阿妹,這整個方府巷住的咱們方氏族人,你可以隨意串門,瞧這各處張燈結綵的,大家這是迎你歸家呢。”
夏裡從進巷口就覺察到了喜慶的氛圍,若是為了迎她,那可真夠隆重的,進了巷子裡面,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方其正嗓音有些沙啞道:“阿妹,快下車吧,娘來接你了。”
夏裡心跳陡然加快,上輩子的媽會因為吵到她打麻將,就劈頭蓋臉一頓打,用的是連筷子都能打斷的那種力道,後來離婚甚至想將她賣給人販子賺錢,她真的沒有感受過正常的母愛。
夏裡不知自己是怎麼走下馬車的,她抬眸就見跟前站著許多陌生人,他們看過來的眼神是那麼的歡喜友善。
其中與她有八分像的婦人情緒最為激動,她的眼神溢滿著柔和與溫暖,小心翼翼走到夏裡跟前,聲音哽咽道:“我的乖囡長大了,與我猜想的一樣漂亮,能回來就好,以後咱們再也不用吃苦受累了。”
她的話語是如此輕柔,那目光中的慈愛好像能撫平夏裡所有的煩惱和困擾,夏裡情不自禁道:“娘,我回來了……”
榮氏聞言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一把抱住夏裡泣不成聲,其他族人看的也很是心酸,待母女倆情緒平復些,孫氏才走上前溫和道:“母親,阿妹一路辛苦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吧。”
榮氏不住的點頭,先用帕子擦著女兒臉上的淚痕,然後輕聲道:“這是你嫡親的大嫂,她也是極好的人,以後你就知道了,娘先帶你回家,去瞧瞧你的院子,若還想添置什麼,只管與娘說。”
夏裡被她牽著往裡走,只得微笑點頭與其他人打招呼,孫氏轉過身客氣道:“多謝各位叔伯嬸孃來接阿妹歸家,待家裡擺好酒席來宴請大家。”
方棠梨的母親周大太太,聲音清脆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套,讓她們娘倆好好親香親香,我們晚些時候再上門。”
其他人也很是體諒,這失而復得的閨女,怎麼寶貝都不為過,夏裡跟著榮氏進家門後,就聽著她介紹各處院落。
榮氏見著女兒止不住的歡喜,恨不得一下子填補這缺失了十幾年的親情,她輕聲細語道:
“咱家這座宅院有些年頭了,因著是嫡支嫡脈,又擴建了數次,所以比較寬敞,這翠華庭便是你祖父在你出生後,特意為你修葺的院落,這院裡頭錯落有致的佈局都是他老人家的心血,你可喜歡?”
夏裡看著紫藤花架下的鞦韆,便知祖父對她有多疼愛,可惜她未曾承歡膝下,夏裡帶著鼻音說道:“我喜歡的,家裡的一切,都很喜歡。”
榮氏聽到她這話,忍不住眼眶又泛紅了,跟在娘倆身後的方宗儒忍不住寬慰道:
“你莫要這般,乖囡看了會心疼的,她能安然無恙的站在咱們跟前,已是天大的福氣,哭了多晦氣。”
榮氏擦拭著眼淚不住點頭,聲音哽咽道:
“你說的對,我就是心疼乖囡在外受了太多苦,她能活的這般體面,背後不知付出多少汗水,我想想都心疼。”
夏裡聽了母親這話,不期然想起她在國公府裡做過的那些事,時至今日她都不曾後悔過,她挽著榮氏手臂,聲音輕快道:“娘,過往的經歷,我並不覺得苦,只要能回到爹孃身邊,受再多苦都值得。”
榮氏只覺女兒太乖了,她連忙說道:“不說這些了,你快進屋瞧瞧你的臥房,缺什麼趕緊補上。”
隨著她話音落,屋門被推開,滿堂的富麗映入眼簾,清一色的金絲楠木傢俱秀氣淡雅,屋內地底皆由白玉鋪成,其下一張梳妝檯上擺滿妝匣首飾,夏裡即便是見慣了國公府的奢華,也忍不住嘖舌。
榮氏猶覺不夠,繼續說道:
“這博古架上的擺件,你若不喜歡就去庫房重新挑,你的四季衣裳是依照你二哥估摸的尺寸做的,若不合身娘再重新替你準備,咱家人少清靜,你嫂子又是不愛計較的和善性子,你不必拘束。”
方宗儒對老妻的安排很是滿意,女兒閨房本就該怎麼奢華怎麼佈置,哪怕她日後成親了,這也是她的院子。
他知道夏裡需要時間來慢慢調整心態,體貼道:
“你先歸置行李,待休整好了再出來,外頭有你母親和大嫂招待族親,晚上宴請時你出來露個面就成,不必太擔憂。”
榮氏拉著女兒手,替她將鬢邊髮絲夾在耳後,柔聲道:“我讓婆子準備熱水,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先洗澡換身乾淨衣裳歇口氣兒。”
夏裡從未被人如此細緻的對待過,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