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醒的很呢,你只管放心讓我喝。”
夏裡想著這是在她家裡,即便喝醉了,也不過是倒頭睡一覺的事,也就沒有阻攔。
沒人干擾,麥冬喝的格外暢快,那小半罈子酒很快就見了底,她暈暈暈乎乎的趴在矮桌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夏裡哭笑不得只好去喊馮氏來照料。
馮氏進來雖數落個不停歇,但言辭間全是對麥冬的心疼與呵護,無論是替她擦臉還是換衣裳,都格外的溫柔仔細,那眼裡蘊含著的母愛,讓夏裡見了都羨慕。
等麥冬都收拾妥當,夏裡才同馮氏打招呼說要去山裡挖野菜。
這春暖花開的季節,上山挖野菜的人並不少,馮氏倒也沒有阻攔,她拿把小鏟子和竹籃遞給夏裡,細心叮囑道:“你莫要往山深處走,山腳下就有不少野菜,記得早點兒回來,若是一個時辰還未歸來,我便派人上山找你。”
夏裡提著竹籃微微頷首,聲音輕快道:“伯母只管放寬心,我一會子就回來。”
馮氏聽過麥冬誇讚夏裡,也知曉她的端莊穩重,因而對她很是放心。
夏裡從周家出來後,徑直走向山林小道,春日的暖陽灑在人身上,彷彿可以驅散一切寒意,大地一片生機盎然,夏裡很享受此刻的自由。
她邊走邊看,直到見了山腳下綠油油的野菜,頓時走不動道了,她蹲下身小心翼翼用鏟子挖著根部,腦海裡則想著各式各樣的做法。
挖累了她便席地而坐,反正衣裳每日都是要換洗的,不知不覺便從山腳挖到了半山腰,原先踩踏出來的羊腸小道再往上就沒了,也不知是不是老太太到莊子上小住的緣故,她並未看到其他人來挖野菜,四周荒無人煙,夏裡也不敢再往裡走了。
她提著一籃子野菜正準備下山時,抬頭瞧見半山腰那塊大石頭底下,有血跡流淌下來,那暗紅色的血跡混著泥土並不顯眼,只是夏裡繡活做多了,對顏色格外敏銳,因此一眼便能認出。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畢竟這麼大的出血量,若真是有人受傷在此,只怕危在旦夕,夏裡雖清醒理智,卻並非冷血之人。
她將竹籃放在地上,悄悄從懷中掏出匕首,自從遭遇朱大那事兒後,她就有了隨身帶著匕首的習慣,她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大石頭,越離得近越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夏裡仔細搜尋著,果然在大石旁的灌木叢裡,發現了個穿著藏藍色戎衣的年輕男子,他側著頭面部線條冷硬,閉著眼睛人事不知,腰腹部有血跡汩汩流出。
夏裡瞧他衣裳便知他是軍中之人,只要不是流竄的匪寇危險性便要小很多,可她從未聽說附近有駐軍營地,回去得問問阿嬤。
夏裡走近一步,試探著踢了踢他的腿,對方並未有任何反應,夏裡謹慎的多等了會子,確認他真的失去意識,這才蹲下身檢查傷口。
他身上的刀傷看起來猙獰可怖,夏裡只得拿自己的襻膊和絲帕替他簡單包紮一下,以免血越流越多,引來野獸啃咬。
正當她繫好襻膊站起身時,原本不省人事的男人,猛的伸手掐住她咽喉,不由分說要擰斷她脖子,夏裡頭一回覺得自己離死亡那般近,她死命掙扎起來,氣若游絲道:“我只是想救你……”
男人不為所動的看向夏裡,儘管她臉憋的通紅,但男人只此一眼便眉頭緊蹙,下意識鬆了力道。
夏裡瞅準時機掙脫鉗制,摔倒在地連滾帶爬退後好幾步,她迅速掏出匕首舉起,厲聲斥責道:
“你個不知好歹的惡棍,竟好賴不分,連救命恩人都要殺,你腦子壞掉了嗎?”
男人聽了夏裡的話,下意識瞧了腹部一眼,那被血染紅的物什依稀能瞧出是女子之物,他薄唇輕啟,聲音嘶啞道:“對不住,此乃本能反應,多謝姑娘搭救。”
他那張堅毅的臉上,有著飽經滄桑的幹練,渾身充斥的冷冽氣勢,讓人不容小覷,夏裡從未見過存在感如此強的年男人。
他讓人覺得危險,夏裡本能想要逃離,她沉聲道:“我不知你是什麼人,也記不住你的臉,你且放我走,當什麼事都未發生過可好?”
匡承瑞單手撐地站了起來,哪怕他此刻受了傷,可他的體魄依舊猶如一頭兇猛的獅子,威武雄壯,隨時可要人命。
他沉默不語,目光極有穿透力的打量著夏裡的臉,聲音冷峻道:“你可曾被人拐賣過?腰腹側有一月牙型胎記?”
夏里正警惕著他的偷襲呢,猛然聽到他問這話,面露錯愕,下意識點了點頭,匡承瑞接著問道:“你可還記得自己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