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姐姐不必擔心,我沒出什麼事,也沒受委屈,我這樣的性子,誰敢給我委屈受,就是想找姐夫談點事兒。”
方棠梨臉色和緩道:“你無事就行,你姐夫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這會子也不知道在不在府裡,我讓丫頭去喊他。”
方棠梨隨手指了個丫鬟跑腿,姐妹倆相對而坐,丫鬟端著茶盞送到手邊,夏裡端起喝了一口潤潤喉,方棠梨愁眉苦臉道:“我這幾日好不容易孕吐緩解想出去走走,哪知道東夷人又鬧出事來,你姐夫三令五申不准我出府,整日關在府裡,我都快悶死了。”
夏裡知曉她被保護的極好,不知外頭人心險惡,輕聲勸道:“姐夫這般做沒錯,我方才來的時候,外頭都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哄搶米糧和鹽的人,你要是有個磕磕碰碰,那怎麼得了。”
方棠梨微一頷首道:“我知曉輕重,我與你姐夫好不容易才有這孩子,我小心翼翼生怕出事,哪敢真出去冒險,不過是跟你發幾句牢騷而已,你姐夫說如今膠州局勢緊張,他想派人護送我回京都,但又不放心外人,偏他官職擺在那裡,又不能擅離職守,這會子真是前怕狼後怕虎,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夏裡從京都過來,深知路途有多艱辛,雖然她這會兒胎已經穩了,但路上沒有親近之人照顧,一路風險實在太高。
她皺了皺眉道:“我勸姐姐還是暫且留在膠州的好,如今還沒到生死存亡的關頭,她何必受那罪呢,路上風險太多。”
方棠梨摸了摸尚未凸起的小腹,不緊不慢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回京都路途遙遠,沒有你姐夫在身邊,我是真的很焦慮,留他一人在膠州,我就算回去了也無法安心養胎,倒不如留在他身邊,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待在一起。”
夏裡彎眼笑道:“姐姐放心,情況不會那般糟糕的,我相信夫君的能耐。”
方棠梨這才反應過來,夏裡才是最心焦的人,她柔聲道:“匡承瑞的本事咱們有目共睹,你就等著他給你掙個一品誥命回來,其餘的都不必擔心,府裡缺什麼就跟我說,通通讓你姐夫去辦。”
她話音剛落,曹世鑲就邁著沉穩步伐回來了,他語氣頗為無奈道:“娘子又給我安排了什麼活計?你就不怕我累死嗎?”
方棠梨笑容滿面道:“這麼容易就累死了,那府裡養那麼多下人是做什麼吃的,我還當你不在府裡呢,夏裡說是有事找你。”
夏裡上前一步朝姐夫福了福身,曹世鑲溫聲道:“妹妹不必多禮,我知妹夫如今脫不開身,可是府裡有什麼難處,你只管開口,能幫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夏裡莞爾一笑,真誠道:“多謝姐夫好意,我府裡倒是一切太平,我來找你商量些別的事,能否讓旁的人先退下。”
曹世鑲同方棠梨對視一眼,而後抬手揮退下人,夏裡緩緩道:“紅島鹽井被東夷人搶佔,如今膠州百姓瘋狂搶鹽,不知市面上的鹽儲備還能供應多久?”
曹世鑲苦笑道:“我這幾日正是在為這事發愁,我派底下人查過,頂多能支援三個月,鹽若不夠,不僅百姓沒法生存,衛所那邊也會更糟糕。”
方棠梨驚呼道:“竟已經這般艱難了嗎?就不能從外頭運鹽進來?”
曹世鑲順了順她後背,無奈道:“主要的運送通道也被東夷人給盯上了,兩方都派了重兵盯著,戰事隨時會起,根本運送不過來。”
方棠梨白著張臉道:“這是想將我們困死啊,好歹毒的賊人,難不成我們只能坐以待斃?”
夏裡適時道:“我們背靠大海,又怎會坐以待斃,我來找姐夫就是為了說這事,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海水也是可以提煉出鹽的。”
曹世鑲滿臉驚異,方棠梨若有所思道:“那海水本就是鹹的,論理確實能提煉出鹽,可這從來沒人做過,肯定很難。”
夏裡自通道:“實則並不難,咱們先在海邊建造鹽田,就是方形能存海水的大池子,然後將海水收集到鹽田中,第二步是進行晾曬,透過太陽的蒸發會得到粗鹽,最後進行提純,將收集好的粗鹽加水,繼續溶解到不能溶解,得到飽和的食鹽水進行沉澱過濾,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細鹽了。”
方棠梨聽的有些雲裡霧裡的,輕聲道:“聽著好像是不難,可具體要怎麼操作呢?”
夏裡不忙回答她這問題,轉而看向曹世鑲,開口問道:“姐夫覺得這方法能否一試?若是成了,就能解決咱們的缺鹽危機了,若是不成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曹世鑲沉思片刻後道:“這鹽田的建造地得選個安全可靠的地方,最好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