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徹被震驚地看著納蘭鏡聞,忘記了反應,納蘭鏡聞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今晚已經露出這個表情許多次了。”
裴雲徹一把攥住她的手,眼神灼熱,滿臉期許,又急切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裴雲岱也看著納蘭鏡聞,眸光深邃,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實性。
納蘭鏡聞掃了眼將視線放在她身上的兩人,望向裴雲岱淡笑道:“本王知今日時辰太晚,可過了今晚,不知下次回京是何時了,所以趁此機會,本王想見見裴將軍,說一下本王同徹兒的婚事。”
裴雲岱聽罷,臉上閃過各種神情,精彩紛呈,臉色極其不好,黑的不像話。
她之前為了自家弟弟去求過納蘭鏡聞,可那都是為了自家弟弟能夠振作起來,不想再看到他如此頹廢的模樣,可當真聽到納蘭鏡聞說要娶自家弟弟,她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的,就算對於他們將軍府來說,是高攀,可她寧願不要。
就算裴雲徹一輩子不嫁人,將軍府也能養他一輩子。
在納蘭鏡聞說出這話時,裴雲徹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從臉頰滾落,止都止不住,手緊緊地攥住納蘭鏡聞的衣袖,力道大到骨節泛白,以此來抑制內心的激動。
裴雲岱見他如此,只覺得沒眼看,乾脆別開頭不去看,自家弟弟怎麼這般恨嫁!
納蘭鏡聞嘆了口氣,道:“你今晚哭了這麼久,明早眼睛腫了可就不好看了。”
裴雲徹嘴巴一癟,一拳砸向納蘭鏡聞,“混蛋!”
裴雲岱一驚,下意識想要阻擋,卻見納蘭鏡聞遞了個眼神給她,隨後生生捱了裴雲徹這一拳。
裴雲岱急忙去檢視納蘭鏡聞的臉色,偷襲皇家,這可是重罪。
可沒想到納蘭鏡聞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可望著裴雲徹的眼底卻有著旁人不易察覺的寵溺,裴雲岱無語,只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外人。
納蘭鏡聞順勢握住裴雲徹的手,調笑道:“本王怎麼就混蛋了?”
“我就算不好看了,你也必須娶我!!”
沒想到裴雲徹在意的是這個,納蘭鏡聞微愣,隨即點頭道:“好,你怎樣本王都會娶你,就算變醜了,胖了,本王都要你,如何?”
裴雲徹瞪大了眼睛,“你!!”
納蘭鏡聞大笑起來,笑聲爽朗,在黑夜中分外響亮。
她拉著裴雲徹走進將軍府,裴雲岱緊跟在後面,“王爺,母親在書房等您。”
納蘭鏡聞瞥了她一眼,點點頭,鬆開裴雲徹的手,叮囑道:“今晚好好休息。”
裴雲徹拉著她不肯放手,看了眼書房的方向,又想起母親那張不怒自威的臉,擔憂道:“母親她脾氣不好,你知道的,反正她就算不同意,我也非你不嫁,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就私奔。”
他說這話完全不顧及裴雲岱在場,裴雲岱臉都黑成鍋底了,竟然當著她的面說要私奔,當真是長本事了。
納蘭鏡聞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愣了愣又很快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放心,本王會解決的。”
裴雲徹還是不放心,可看著納蘭鏡聞那張臉,好像什麼事情對她來說都輕而易舉,在掌握之中,輾轉於唇齒間的話被他嚥了下去,看著納蘭鏡聞走進書房。
他站在外面,內心比誰都緊張,在原地不停打轉,裴雲岱看得頭疼,沉聲道:“別轉了,你就這麼喜歡她,非她不可?”
“姐姐,你瞭解我的,我認定一個人,就不會輕易地改變。”
裴雲岱不以為然,道:“她身邊那麼多男子,光是那個容衡玉,你就鬥不過人家,你若是真嫁給她,怕是會被她的後院啃的連骨頭都不剩,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裴雲徹卻搖搖頭,神色認真地看著她,道:“她和尋常女子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最多也就地位高了些,身份尊貴了些,長得漂亮了些。嘖,長得跟個男子似的,看著……”
她話說一半,突然想起當初在賢王府被納蘭鏡聞碾壓,對方甚至未使出全力,就將她打得還不了手,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腦中又浮現出納蘭鏡聞那張豔麗的面龐,總是志在必得的神色,堅定的眼神,怎麼都和以前那紈絝的模樣對不上,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就變得不一樣了,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似的。
裴雲徹不喜歡聽到別人說納蘭鏡聞的不是,哪怕是自家姐姐也不行,他面色微凝,不復在納蘭鏡聞面前撒嬌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