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如果我因細小的把柄而憤怒至極,為了封緘你的口舌不使秘密外洩,我只得選擇用親吻來封緘。”
“你那渴望的目光,是在暗示我此刻就應該親吻你嗎?”
兩人的目光交匯,彼此間的距離近到每一次呼吸都能輕拂對方的臉龐。
顧玥萱凝視著那張被放大了數倍的面龐,一隻手輕按著床面,緩緩地向後挪移。
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後,她心情糾結地眨了眨眼,語氣複雜地說:“罷了,我決定還是不要目睹你那隨意的風貌了。”
人之常情,好奇之心自然難以抑制。
但也無需為了區區好奇心而付出任何代價。
那實在太過不值得。
屠蘇博似乎對她突如其來的退縮感到頗為遺憾,輕輕地嘆了口氣,促狹地說:“萱萱,錯過這次機會可就沒有第二次了,你真的不打算一探究竟嗎?”
顧玥萱氣得一把抓起枕頭朝他砸去:“那不過是你藏起來的兩件舊衣服,有什麼值得一看的?”
“你以為我是屠蘇旻洋那麼容易被欺騙的嗎?”
屠蘇博忍俊不禁,輕咳一聲後便不再繼續玩笑,顧玥萱轉移了注意力,目光落在手中的小巧盒子上。
“這盒子裡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開啟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哼,搞這麼神秘。”
顧玥萱腦海中迅速閃過無數猜測,然而當她開啟盒子,看清裡面的物品時,她的心彷彿被無形的手重重一擊。
她連連吸氣,甚至揉了揉眼睛,驚訝地問道:“這……這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屠蘇博被她那難以置信的語氣逗笑了,無力地往後一靠,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閉上眼睛懶洋洋地說:“這是裴梓嶽從京都特意送來的。”
“你弟弟目前不是在裴家深造嗎?你母親的信件和他學習的進展都可以透過裴家的渠道傳遞,這樣比她們自己尋找驛使要快捷許多。”
更重要的是,這種方式更為隱秘和安全,不容易被人察覺。
蕭姨娘深處顧家的內院,生活境遇甚至不如一個受寵的僕人,想要出門一次都極為困難,想要給顧玥萱傳遞些什麼更是難上加難。
蕭姨娘之前因病而被罰,正是因為她悄悄送禮物的行為被發現,然而,屠蘇博並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他只是慢條斯理地道:“裴梓嶽雖然能力有限,可總算知道一些特殊的渠道,今後每隔兩個月,裴家的人路過這裡,就可以幫你和你母親保持聯絡了。”
“萱萱,你無需再為她們憂心。”
那隻精緻的盒子裡,靜靜躺著蕭姨娘親手書寫的信件,信封內甚至還夾著她弟弟親手謄寫的一篇書法作品。
五歲孩童剛剛啟蒙,筆下的橫豎撇捺顯得有些稚嫩,然而每一筆每一劃都透露出他傾注的耐心與專注,字跡雖幼,卻異常認真。
蕭姨娘的字裡行間充滿了安慰人心的佳音。
每個字每句話並未明言牽掛,但字跡間卻流淌著深深的擔憂。
顧玥萱一遍又一遍地細讀,當她第三次逐字逐句品味時,終於激起了屠蘇博的不滿。
他伸出手輕輕撥開擋在顧玥萱眼前的信紙,微眯的雙眼閃爍著細碎的光芒:“萱萱,我這次的處理是否還令人滿意?難道你就不打算給我一點讚賞嗎?”
顧玥萱壓制住喉嚨中湧動的哽咽,低垂眼簾,避開屠蘇博深邃的視線,故意裝作冷漠地說:“你不是隻給裴家遞去了一封信嗎?當時就預料到了這些嗎?”
“不多說一些,豈不是對不起我為了與裴梓嶽通訊所花費的五兩白銀?”
那個在賭坊中揮金如土的豪放少年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守財如命的小氣鬼,一想起那五兩銀子的支出,他不禁心痛得微微撇了撇嘴。
“只是路程遙遠,資訊的往返短則需要兩個月,長則需三個月,聊勝於無。”
“但是呢……”
他的語氣轉為不死心地詢問:“你真的不考慮誇獎我一番嗎?”
“萱萱,屠蘇旻旭只是摘了兩片菜葉餵雞,你就誇獎了他整整一刻鐘;屠蘇旻洋抱了兩根柴火,你差不多讚美了他半個時辰。至於我……”
“那你覺得自己是三歲的屠蘇旻旭,還是八歲的屠蘇旻洋?”
顧玥萱輕輕把他的臉推回去,哭笑不得地說:“你已經二十。”
“屠蘇博,二十歲的人已經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