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桌周圍喧鬧不已,屠蘇旻飛看著走過來的人,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
“恭伯。”
被稱為恭伯的男子臉上橫著一道駭人的刀疤,光是站在那裡,就散發出一股逼人的凶煞之氣。
他揮手示意屠蘇旻飛不必緊張,轉頭對身後的打手吩咐:“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你過去看看,有沒有人在作弊。”
被指派的打手殺氣騰騰地領命而去,屠蘇旻飛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如意賭坊之所以能做得如此龐大,並非沒有原因。
恭伯曾立下規矩,只要踏進賭坊的大門,就絕對禁止使用任何手段。
如果有誰敢在賭桌上破壞規矩,那麼輕則剁掉手扔出去,重則當場擊斃。
屠蘇博連續贏得這麼多局,如果他真的在作弊的話,那麼……
“旻飛?”
“你在想什麼呢?”
恭伯微笑著問道:“我叫了你幾聲,你都沒有反應,是不是身體不適?還是你那個無用的父親又給你找麻煩了?”
屠蘇旻飛低頭露出一個苦笑,嘆了口氣,道:“恭伯又在取笑我了。”
“我只是在思考前兩天你和我說的那件事,我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只是在考慮何時抽出時間,把計劃書擬好,然後拿給你瞧瞧。”
恭伯聞言,臉上的滿意之意愈發濃郁:“我就知道你小子與眾不同,果然沒讓我看錯人!”
“不必急於一時,那件事兒推遲幾日再議不遲,現在我有一件急事需要你處理,你……”
“恭伯。”
“啥?”
恭伯微微轉首,目光投向人聲鼎沸的那一桌,語氣帶著一絲玩味:“此事真的萬無一失?”
去查探的人低頭沉思,言語中帶著幾分尷尬:“桌上的物品均為咱們自家之物,未曾遭人調換,從頭到尾也有人嚴密監視,確實沒有問題。”
“我探聽得知,那年輕人剛一落座便險些輸得一絲不掛,如今才剛剛開始收回損失,大概是運氣突然降臨。”
恭伯聽後,眼中的兇光逐漸消散,露出微笑:“原來如此。”
“都說逆境轉機,賭場如戰場,機緣巧合千變萬化,有時候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這年輕人也該是時候大賺一筆了。”
話音剛落,他不再關注那邊的情況,而是揮手示意屠蘇旻飛靠近,在他耳邊迅速耳語了幾句。
屠蘇旻飛的眸光逐漸凝重,點頭表示明白。
恭伯笑眯眯地問道:“這件事,你能在幾日內完成?”
屠蘇旻飛從容不迫地回答:“若恭伯心急,不出三日程。”
“好,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
恭伯笑意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幹,事成之後,我定不會虧待於你!”
“行了,我看你臉色太過蒼白,好好整理一下,出去走走,養精蓄銳後再回來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今天你不用在此守候。”
屠蘇旻飛低頭致謝,待恭伯離去後,轉頭便聽到了人群中突然爆發的驚恐尖叫。
不久前還信心滿滿,揚言要讓屠蘇博輸得傾家蕩產的賭客,此刻卻一臉絕望,冷汗淋漓,一個不小心便從椅子上栽倒在地。
他像是一隻滾動的葫蘆,在地上翻滾,呼吸急促卻四肢無力,掙扎了數次都未能站起。
屠蘇博卻賺得盆滿缽滿。
他一把抓起桌上散落的銀子,隨手向四周一拋,擺出一副敗家子的姿態,笑著說道:“各位辛苦觀戰,這些銀子拿去喝酒慶祝!”
一陣鬨鬧聲中,眾人眼紅心熱,紛紛搶奪地上散落的銀子,大聲歡呼:“豪爽!豪爽!”
“活該你能贏得如此多!”
屠蘇旻飛那顆長久被無形巨掌握緊的心終於悄無聲息地放鬆開來,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空氣,卻差點因為吸氣過猛而被嗆到。
在無數羨慕的目光中,屠蘇博踏著自信的步伐向外走去,他腳步踉蹌,還不忘拉著一個沉迷賭博、雙眼佈滿血絲的人詢問:“兄弟,在這賭樓裡有沒有熟悉的佳人?有的話,幫我引薦一個,好處絕對少不了你的。”
那人雙手接過了他遞來的銀兩,臉上露出笑來:“喲,這是發了橫財想找個溫柔鄉消消火氣?”
屠蘇博則笑得暖昧而狡黠:“兩情相悅的好事,怎能說是敗家消火呢?我們圖的不過是快樂,兄弟你說是不是?”
“沒錯,你這話說得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