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站起身來,臉上的皺紋像是被晨光重新雕刻過,顯得更加深刻有力。
他朝著村長點了點頭,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村長,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已經沒有必要再拖延了。土地,是根本,是命脈。”祖父的聲音在清晨的院子裡迴盪,清晰而堅定。
村長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對祖父的尊重。“老哥,您說的是,土地是咱們村人的根。我這就去通知聶家,咱們把事情定下來。”
祖父微微一笑,轉身對正在院子裡劈柴的屠蘇博招了招手。
“博兒,過來。”
屠蘇博放下手中的柴刀,走到祖父的面前。他的臉上還有著少年的稚氣,但眼神裡卻已經有了成年人的穩重。
“祖父,您叫我?”
祖父點了點頭,示意屠蘇博坐下。他自己則坐在一把破舊的竹椅上,目光深沉地看著孫子。
“博兒,你聽我說,土地買賣,是大事。你不能小看了它。這是一份責任,一份對祖先、對後人的責任。”
屠蘇博微微點頭,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
“祖父,我明白。但是,為什麼我們不能投機取巧呢?這樣不是可以更快地得到我們想要的嗎?”
祖父的臉色嚴肅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屠蘇博。
“博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土地,是咱們祖祖輩輩留下的,是咱們生活的根本。投機取巧,那是對土地的不敬,是對祖先的不忠。我們得到的每一分土地,都需要用汗水來灌溉,用辛勤來耕作。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對得起這片土地,對得起我們的良心。”
屠蘇博低下了頭,他明白了祖父的意思。
這時,村長走了過來,他對祖父說:“老哥,聶家的人已經來了,我們可以開始談價格了。”
祖父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他對屠蘇博說:“博兒,你也一起來。這是你第一次參與土地買賣,你要好好看著,好好學習。”
屠蘇博跟著祖父和村長走進了堂屋。聶家的人在堂屋的中央等待著,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祖父坐在了主位上,屠蘇博和村長分別坐在他的兩側。聶家的人看到祖父坐下,也跟著坐了下來。
“老哥,我們終於可以談這筆買賣了。我想,我們之間的信譽,是不需要多說的。”村長首先開口。
祖父微微一笑:“是的,村長。我們都是講究誠信的人。那麼,我們就開門見山吧,聶家想要多少價格?”
聶家的代表是一箇中年男子,他沉思了片刻,然後說:“老哥,聶家也不是第一次做土地買賣,我們懂得行情。但是,這片土地的位置和肥沃程度,我相信您也是知道的。我們給出的價格是每畝五百兩銀子。”
祖父的眉頭微微一皺,他轉頭看向屠蘇博,屠蘇博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驚訝。
“五百兩?這個價格,未免有些高了。”
聶家的代表笑了笑:“老哥,這個價格已經是非常合理的了。您可以考慮一下。”
祖父沉思了片刻,然後說:“好吧,我們就按照這個價格來談。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聶家的代表一愣:“什麼條件?”
祖父看著屠蘇博,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我要求,博兒必須參與到土地的管理和耕作中。這是他對土地的責任,也是他對祖先的尊重。”
屠蘇博一愣,他沒想到祖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祖父的用意。
聶家的代表沉思了片刻,然後點頭:“好吧,我們同意這個條件。只要博兒願意參與土地的管理和耕作,我們就可以成交。”
祖父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與聶家的代表握了握手。
“那就這樣定了。博兒,你聽到了嗎?從今往後,這片土地就有你的一份責任了。”
屠蘇博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一提到翻土挖地,屠蘇霆如坐針氈,有些擔憂地問道:“爹,咱們家那幾畝地,若全靠人力翻土,只怕要累壞咱們一家人了。不知能否租頭牛來幫忙?”
老祖父捋了捋鬍鬚,微微一笑,道:“嗯,這個主意不錯。牛犁地確實能減輕人力負擔,我同意租牛。”
屠蘇霆聞言,頓時放下心來,卻又擔憂地看了一眼席蘭芳。席蘭芳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道:“爹,咱們雖有租牛的銀子,但買地的錢一時半會兒湊不齊。家中賬上只有十八兩六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