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走不出來,蘇吟鈴吳小山等也未必走的出來...”
“我倒是認可剛才那位兄弟的說法,趙無疆很有可能止步於第二關...確切說,是在第二關步步落後。”
“第二關,五行八卦,在場除了地宗的道長,還有誰更懂?”
“別忘了,合歡宗之道,與道門有些道義很是契合,而且,你們都忘了嗎?道宗宗主那位最小的徒弟,龍戰也在!
龍戰實力之強,不用我多說,而且又是道宗之人,道宗即人宗,對道門內的事,也瞭解不少...”
“無論如何,都比那趙無疆強就是了!趙無疆出生何門何派?出生什麼世家?
在場諸多門派,或多或少都對歷屆道門大醮後的試煉有所瞭解,有了過往的經驗,傳授給自家弟子,這些弟子走出五行八卦陣並不難...
但趙無疆呢?難!”
“你們都不看好趙無疆,我倒是看好趙無疆...”
“看好他和看走眼並不衝突,兄臺,你註定看走眼...”
————
道門遺址。
趙無疆聽不見山下的喧囂,他推開了大門。
門後,與尋常道觀內的陳設相差無幾,三清高坐,天官道君塑像俯視,香爐,青煙,蒲團,符籙,羅盤...
觀內青煙繚繞,濛濛成霧,與山下的霧氣涇渭分明,山下白茫茫,觀內青灰,空氣中有著獨特的香氣。
“要不拜拜?”
趙無疆身後,張玄有些氣喘的聲音傳來。
張玄微微弓著身子,氣喘吁吁,在大門處依靠了一會兒,看向趙無疆的眸子都是熊熊火焰。
道門不爭,那是處事,他張玄要爭,這是為人!
道法自然,不拘束道門中人,這麼多年來,這是他張玄,第二次在同輩之中,感受到不俗。
這份不俗,不僅僅是天賦和實力,更在於道心之真,返璞歸真!
這讓他彷彿看到了天宗道子張小果。
張小果一點也沒天宗道義那般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氣質,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隨性率真。
他以前不懂張小果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成為天宗道子的,後來師父告訴他,張小果是極少數真正明悟道門真意的人。
修道修道,修的不是道,是人。
天宗那麼多弟子都在修道,唯有張小果,在修人。
修道者,漸漸道心縹緲,高高在上,淡離紅塵,修人者,在縹緲中沉降,成為芸芸眾生。
這其中關鍵點,就在於一個真,做人不是去追求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追求實際,追求生活中的真。
那麼多天驕,想要的都是變強,成為第一,力壓同輩!
可趙無疆的答案,卻是,不想失去。
“求神有用嗎?”趙無疆仰望威嚴的天官道君,眸光顫顫。
“趙道友...”張玄拖著疲乏的身子,一邊調息,一邊走至趙無疆身旁,點燃供桌上的三根香,虔誠插入香爐,跪坐蒲團上:
“我修行一般,不好回答你這個問題,但師父告訴過我,有用。
無論是真的有祖師們的在天之靈庇佑,還是隻求心安,都是有用的...”
趙無疆眉眼一彎,眯眼輕笑,甩了甩手中的香,讓其燃燒得更快,徹底點燃,青煙迷濛他的眼,他亦是跪了下來,語氣也變得虔誠,深深叩首,聲音顫抖:
“保佑我爹,保佑我媳婦兒,保佑我孩子,保佑我身邊人,保佑我...
平平安安,諸事順利...”
也不知是否是錯覺,天官道君威嚴,俯視兩位小輩,青煙嫋嫋,似有一笑。
張玄唸唸有詞,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殿後,推開側門,他側眸看向依舊深深跪拜的趙無疆,笑道:
“趙道友,地關五行八卦,迷霧重重,要當心了...”
趙無疆深吸口氣,緩緩抬眸,地宗道子張玄已經消失不見,身後腳步漸近,是其他登山的天驕。
他回眸一看,眸中頓生水霧。
第三位天驕,不是他人,正是老管家趙滿福。
趙滿福步履蹣跚,扶著大門,氣喘吁吁:
“少爺,我就在...你身後...儘管去吧...”
這一句,跨越二十年多年,從王府威壓京都諸多門第,意氣風發,到如今家破人亡,四散奔逃...
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