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第一名,學校敲鑼打鼓把他送回家,那次爸爸破天荒的陪著學校領導和老師大喝了一場,結果爸爸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醒了就哇哇的大吐起來。
趙路看到國州么爸把酒遞給他,徵求意見一樣的看了一下爸爸。爸爸慈祥的笑了一下,說:“喝撒,你也恁個大的人了。”他就接過了啤酒。
啤酒喝起來的確像潲水一樣。說也奇怪,沒有人認認真真的吃過潲水,但農村人卻都知道潲水是什麼味道。或許最開始吸引趙路的並不是啤酒的味道,而是冰鎮飲料的味道。但後來他喜歡上啤酒後,冰鎮飲料的味道就滿足不了他了。這些年,在工地上幹活,中午他要喝一瓶,不管春夏秋冬。上大學的時候,他有時候也要喝一瓶,他喜歡把啤酒倒在搪瓷杯裡,端到宿舍去喝,有一次同寢室的張虎以為是茶,端起來就扯了一大口,剛喝進嘴就吐了出來,大聲嚷嚷:“靠,我還以為是茶呢!”一寢室的人都鬨堂大笑。在深圳當普工時,4塊錢一瓶的珠江啤酒,他偶爾也會咬著牙齒狠下心買上一瓶。在青海當礦工的時候,更是把當地產的那種大瓶裝的青稞啤酒一件一件的買上山,大冬天還要放在雪地裡冰鎮。
在喝酒這件事上,他和龍五的愛好和看法都是一樣的。這也是他們能夠玩到一起的一個原因。他們都喜歡喝點啤酒,癮不大,喝一瓶剛剛好,喝兩瓶以上那就是應酬了。他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很隨意,不管是在外面的餐館還是在龍五的家裡,兩個人面前都只擺一瓶啤酒,也不用勸,不用敬來敬去的,想喝就喝,不想喝了哪怕那瓶酒沒喝完也沒關係。
腳踏車協會的老龔和老錢是真的喜歡喝酒。他們都喜歡喝白酒。老龔是一群人的時候要喝,一個人的時候也要喝。老錢一個人的時候不喝,但是飯桌上只要有兩個人以上,他就要鬧著喝酒了。但是他身為教育局的一個領導,很少有一個人單獨吃飯的時候,所以基本就是每天都喝。每次喝酒基本都要喝兩杯,中午和晚上加起來一天下來喝的酒就有七八兩了。
四個人在“要得川味館”大吃大喝一場,吹了兩個多小時牛皮,酒足飯飽,都有些興奮。一興奮,潘軍就說要去唱歌,他一臉壞笑的問狼:“今日馬哥接我們喝了酒,狼哥是不是也接我們唱個歌?接不接條啊?”中國的語言文化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普通話裡用的都是通俗易懂的白話,但是很多方言裡還是保留了一些文言用語。就像普通話裡都是說“今天、昨天、明天”,但漢豐話仍然說的是“今日、明日、昨日”。
帶頭狼爽快的一笑說到,說道:“不就是唱個歌撒,接條!紙我今日帶得有!今日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邊說邊拍了拍他那個隨身揹著的皮包,包裡鼓鼓囊囊的。漢豐社會上混的人喜歡把錢說成“紙”。狼這個人神神秘秘的,趙路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幹嘛的,沒見過他有什麼正經的職業,但是經常看到他能夠從包裡掏出一大疊錢出來,請他們吃喝玩樂。
潘軍又淫笑著跟阮波說:“把你那個拍麥蜢的也喊出了問題撒!”
阮波很清醒,也沒有潘軍那麼浮躁,他說:“你喊撒。”
潘軍的淫笑一直在臉皮掛著,回了一句:“別個喜歡的是你,她的麥蜢只有你能拍到,我怎麼喊得出來?”
阮軍就沒有再裝了,他拿出手機在qq上聯絡那個“拍麥蜢”的女人了。那個女人說她都下班回家了,但還是答應出來。
潘軍也拿出手機聯絡他的皮盼陸菲。陸菲叫去接她。潘軍是有車的,他開的是比亞迪F3。這輛車作為當時為數不多的現代化交通工具,拉著他們走遍了溫泉的角角落落,承載了他們一群人的歡喜和開心。
陸菲人還沒上車聲音就已經衝到車裡面了。
“幾個狗戳的,喝酒不喊我!現在才想起我!”雖然這句話把在座的幾個男人都罵了,但趙路並不反感。他也想擁有這麼一個性格豪爽的紅顏知己,可惜紅顏都是別人的,知己的只有他自己。
狼也是有女人的。他群裡面有個在步行街開兒童照相館的女人,qq名叫“若水”真名叫馬麗。以前趙路經常去聊這個馬麗,馬麗總是嘻嘻哈哈若即若離的,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女人早就跟狼在一起了。今天,狼沒有喊馬麗出來唱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