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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華南城搬運

發招聘資訊的叫盛家權。電話打通後趙路就加了盛的微信,盛發了個定位叫他直接過去。趙路根據定位就開車到了巴南區界石鎮公平街,他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把車停好,盛家權安排了一個人來接他。接他的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老頭子,老頭子姓李,老李見到他很熱情,幫他拎著行李帶他從一個梯坎走下去,原來他們住在馬路下面,但並不是地下室,而是順坡建的一棟老房子。趙路並沒有住那間放著幾個高低床的大房子,他看到旁邊還有個小房子沒人住就把行李放進去了。既然有單間,為什麼不住單間呢。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單間原來是盛家權住的,那天晚上盛家權在外面打牌很晚才回來,回來看到房間有人就去隔壁他女人住的大房子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吵吵鬧鬧的起床了,趙路也沒有睡懶覺,他本來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他跟著老李他們來到華南城的一個倉庫門前,他看到高高的站在停放在倉庫門口的半掛車上的那個瘦精瘦精的男人時,他就知道那就是盛家權了。一個隊伍裡面,最危險最累的地方往往都是帶班的自己親自上,就像以前搞拆遷的趙國州和搞搬運的老樊一樣。趙路看到盛家權就想起了他父親,也是瘦得眼眶都突出了,但他是不能把盛明權跟他父親相提並論的,父親在他心目中是光輝的形象,絕對不是這個打麻將打到深夜的小包工頭可以比擬的。

他們卸的是電器—冰箱和冰櫃,看起來都是體積龐大之物,其實卸習慣了老闆又有叉車配合並不怎麼費力,只是需要人爬上車去把裝在上面的一層電器挪下來,這就需要膽大心細。第一次卸這種貨,趙路當然不會爬上車去,後來他成了老手了,就經常上車了。工人們一邊卸貨,一邊開玩笑,趙路聽到有個傢伙時不時就彪一句“喲西”出來,他就覺得這個人幽默細胞還很多,都幹這種苦力活了還能這樣玩世不恭,他就對這個人有了印象,這個人姓鄭,也上了年紀了,被喊做老鄭。

他笑著跟老鄭打招呼:“你還好高興的?”

老鄭確實是個老頑童,他笑嘻嘻的說:“那不然呢,開心是一天,垮起臉也是一天。”後來他才知道,老鄭家在歌樂山上,老家則在中梁山上,他本來是開大掛車的,嫌開掛車太費腰,就想轉行,結果被他戰友忽悠到盛家權的搬運隊伍裡來了。老鄭還問趙路老家是哪裡的,趙路回答是雲陽的。

聽說他是雲陽的,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搭話道:“你雲陽的?我巫山的。”

同樣是重慶人,同一個方向的遇到了就會覺得親切些,雲陽跟開州、萬州、奉節、巫山就在同一個方向上。這個搭話的人姓王,被喊作大王,有大王就有小王,小王是他侄子,每天兩人騎著摩托車從魚洞過來卸貨。

那個瘸著腿一張嘴巴卻一直在叨叨指揮這個指揮那個的也姓鄭,趙路後來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指揮長”。看到“指揮長”,趙路就想到了老樊,老樊也是一張嘴在不停的說,只不過老樊是帶班的,他說的話有人聽,“指揮長”並不是帶班的,甚至連輔佐盛明權的領導職務也沒混上,所以他說的話就沒人理他,但這個人又沒有自知之明,沒人理他他一張嘴巴也沒停過。

一個足有一米八幾的90後的大個子是盛家權的乾兒子,姓李。乾兒子雖然是90後的,但卻是已經在華南城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了。

趙路以為重慶的搬運物件都是這種大件貨。搬大件貨不是他的強項,漢豐的大件很少,有時候遇到了他都只能打打下手,打下手還不知道從哪裡著手,反倒覺得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少,基本都是老樊唱主角。老樊不愧是老搬運,他對著冰箱就是一頓騰挪閃轉,輕輕鬆鬆就卸下車了,並沒有完全使用蠻力,本來多嘴多舌的老樊他是很反感的,但看到老樊卸貨時的這些騷操作,他又不得不服氣。

還好,電器卸完後就去卸飲料了,這就是趙路熟悉的領域了。

其實重慶的搬運有好幾種,棒棒就是其中的一種。棒棒的生活還被拍成電視劇——《山城棒棒軍》,成了九十年代熱播的劇目。現在重慶的大街小巷還能看到棒棒,只不過朝天門的棒棒現在也改革了,朝天門碼頭的貨運功能已經喪失了,現在那附近只有批發市場,在批發市場混飯吃的搬運工很多都是拖個小拖車車幫僱主拖運貨物,當然肩挑背扛還是少不了的,重慶畢竟是山城,充當攔路虎角色的梯坎是到處都是。在批發市場混飯吃,還得掌握一種技能——打包。打包,既是力氣活,又是技術活,包打得好,方便僱主也方便自己,會省去很多麻煩。

網上有張很火的肩上扛著重貨手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