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眼中含著玩味,“還以為大小姐會違抗閣主的命令,沒想到執行力居然這麼驚人。”
“不但規規矩矩躲在後宅抄經唸佛,連最不屑於穿的女裝,都被大小姐穿得有模有樣。”
“閣主若看到大小姐這模樣,一定很欣慰。”
姜歲歡單刀直入地問:“他現在何處?”
司辰搖頭,“我不敢過問閣主的行蹤,最後一次收他的訊息是半個月前,綁在鴿腿上的一張字條。”
“說大小姐這幾日會來京城,讓我尋個時機約你見面。”
“順便提醒大小姐,該認的親,趕緊去認。”
姜歲歡一顆顆撥弄著腕間的佛珠。
“除了以上那些廢話,師父有沒有與你說些別的?比如什麼時候將天機閣的主宰大權交到我手裡。”
司辰很誠實,“閣主只吩咐我讓你儘快去認親,至於別的,一概沒提。”
姜歲歡拒絕得乾脆又利落,“我對認親不感興趣。”
“大小姐,那可是相府。”
“關我屁事?”
見她外表柔柔弱弱,說話卻是出口成“髒”,司辰的記憶彷彿被拉回到很久以前。
張揚恣意的俊俏少年策馬而來。
背上扛著一柄戰刀,所到之處如海風過境,見者無不畏懼三分。
那刀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龍雀!
世間少有的大殺器。
它主子更令人聞風喪膽,白五公子,曾是無數人為之膽寒的噩夢。
因殺孽太重,那柄砍落無數顆人頭的龍雀,被閣主狠心收了回去。
曾經鋒芒畢露的白五公子也恢復女兒身,囿於後宅變成了嬌滴滴的小姑娘。
想到姜歲歡這兩年來的種種遭遇,司辰心疼的同時,也為她當年執意嫁給秦淮景的決定耿耿於懷。
“雖說孽緣也是上天註定,憑大小點姐的本事並非避無可避,只是多走一些彎路罷了。”
姜歲歡對此並無所謂。
“嫁誰都是嫁,不如挑個麻煩少的。”
司辰皺眉,“秦淮景是朝廷內定的太子,與風頭正盛的蕭家女將也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這種人,大小姐敢說他麻煩少?”
姜歲歡雲淡風輕地笑
了笑。
“司辰,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我說的麻煩少,是這人不會有事沒事就在我眼前亂蹦躂。
“新婚夜一道調令,他乖乖消失一年零八個月,給我在秦家養傷提供了便利。
“當然我也沒虧待他,替他侍奉重疾的母親,還為他製造平步青雲的機會。
“也曾想過,待我大願得償時,他若懂得知恩圖報,與他好好過日子也無妨。
“然而孽緣就是孽緣,我與他的結局,早已被上天註定了。
司辰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多說無益,便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閣主尊重大小姐的一切決定,唯獨回相府認親,是他的堅持。
“你是相府真千金,沒必要讓不相干的人鳩佔鵲巢。
“當日安排你的新身份時,考慮的也是這一層。
“奉安首富姜庭川與當朝相爺姜政言同姓,認回去後,連姓氏都不用改。
姜歲歡打斷他的話:“我願意接受姜這個姓氏,是因為我娘姓姜,與相府無關。
司辰急了,“大小姐,你是姜相爺的親生女兒。
姜歲歡很是聽不慣這兩個字。
“親生的又如何?那些所謂的至親可曾養過我一天?
“出生當日就被丟棄,若非爹孃將我撿回並養大,墳頭草都已經八尺高。
“至於相府千金的位置,誰愛坐誰坐,我不稀罕。
司辰沒想到她這麼固執。
“閣主早已調查過,你並非被相府惡意丟棄,當年的變故另有隱情。
“出事後沒立刻讓你回京認親,是因為你重傷未愈,才暫時安排你在奉安蟄伏。
姜歲歡問:“相府知不知道他們現在養的女兒是個假貨?
“還不知道。
“假貨在姜家處境如何?
“姜相爺膝下三子一女,作為府中唯一的女兒,假貨自是倍受寵愛。
姜歲歡笑了。
“廣平侯膝下四子一女,作為府中最小的孩子,我曾經也是倍受寵愛。假貨有的,我一樣不缺,所以她沒什麼值得我羨慕的。
將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