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西爵笑了,然而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蠢貨最近愈發的膨脹。”
寺院門前的氣氛陷入緊張,彷彿下一刻便會血花四濺。
樓殿請示:“主子,要不要命人出面阻攔?”
鳳西爵抬手製止,“看戲。”
直覺告訴他,秦淮景那個嬌嬌弱弱的小妻子,並非是尋常普通人。
姜歲歡也用事實給了眾人答案。
她無懼無畏,無喜無怒,只溫聲細語地問秦淮景,“今日,你要在伽藍寺門口殺了我麼?”
有那麼一瞬,秦淮景還真想殺了她。
這女人初到京城,就給他帶來這麼多麻煩。
這樣的女子,留著也是後患無窮。
可看到姜歲歡那張清麗絕美的容顏時,心中又生出絲絲惻隱。
如此尤物,殺了可惜。
何況他現在身份敏感,立儲的旨意一天沒下,他都不是尊貴的太子。
這個節骨眼,萬萬不可再生事端。
藉著蕭令儀手臂的力道勉強起身,他朝隨從們做了一個放刀的手勢。
“夫妻一場,我沒你想得那麼絕情。”
蕭令儀剛要開口,就被秦淮景用眼神壓了回去。
彷彿在提醒對方,真在大庭廣眾下殺了髮妻,兩人的名聲就都臭了。
蕭令儀雖心有不甘,還是順了秦淮景的意。
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姜歲歡心中一陣冷笑。
“既如此,便多謝夫君不殺之恩。”
留下意味深長的笑容,姜歲歡毫不留戀地帶著阿忍和九兒上了馬車。
今天這場戲,是她送給秦淮景和蕭令儀的見面大禮。
別人玩得開不開心她不清楚,反正她玩得很開心。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躲在暗處盯著自己。
掀開車簾,姜歲歡目光精準的朝某個地方看過去。
正是福滿樓三樓的視窗。
她掀簾的速度快到讓鳳西爵猝不及防。
兩人一個樓上,一個車內,目光緊緊交織到一起。
看戲時,姜歲歡的帽兜全程遮著面孔,鳳西爵看得並不真切。
當她坐進馬車時,帽兜已經摘了下去,五官樣貌就
這樣闖進鳳西爵的視線。
巴掌大的一張小臉肌膚勝雪精緻如畫美得彷彿能奪人心魄。
明明嬌氣得如同一隻貓兒看人的眼神卻犀利如刀。
這張臉……
是她!
是她嗎?
鳳西爵想進一步看清姜歲歡的容貌時車簾已經放了下去。
直到馬車消失得不見了蹤影鳳西爵才問樓殿“你方才說秦淮景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樓殿片刻不敢怠慢“姜歲歡。”
鳳西爵微微斂眉“確定姓姜?”
樓殿:“萬分確定。”
鳳西爵:“細查此人。”
樓殿迷惑“查秦淮景的妻子?”
鳳西爵送了他一記冰冷的眼神。
彷彿在問你對我的命令有什麼質疑?
樓殿連忙應聲:“屬下接令。”
一隻飛鏢直奔鳳西爵面門往視窗的方向射過來。
“主子小心。”
飛鏢即將穿透鳳西爵右瞳時被樓殿用雙指精準夾住。
與此同時八名隱於暗處的影衛朝飛鏢襲來的方向追捕過去。
再看鳳西爵維持著負手而立的挺拔站姿
“近日的刺殺手段越來越低劣。”
轉身離開時留給樓殿三個字:“抓活的。”
馬車在風雪中一路前行。
阿忍坐在前面趕車。
車廂內姜歲歡抱著餘溫漸散的湯婆子陷入沉思。
九兒坐在一旁罵罵咧咧。
“我就奇怪姓秦的為何這麼急著貶小姐為妾竟是外面那賤人的肚子裡有了孽種。”
“小姐你今日這出戏唱得可真是精彩。”
“一個是被內定的太子一個是被內定的女侯卻在伽藍寺門前丟了這麼大的醜。”
“奴婢幾乎可以預想經過老百姓口口相傳這二位的名聲一定會臭大街。”
“雖然這場戲唱得是很好可我這心裡還是不平衡。”
“就蕭令儀這種貨色也配成為第一女侯?聽說因為她立的大功朝廷還要賞賜給她萬兩黃金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