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看向姜歲歡,發現她捻著佛珠,彷彿剛剛發生的事,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一場幻覺。
眼看八千兩銀子就要成交,姜雲霄直接叫價一萬兩。
之前遲遲沒有叫價,是因為身旁的容瑾耐得住寂寞。
他知道容瑾在等一個機會,容瑾等得起,他自然也等得起。
就在剛剛,他看到容瑾因為旁邊的那位姑娘失了神。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姜雲霄當然不會錯過。
一萬兩的價格被喊出來時,左毅果然消了聲。
不是他爭不起,而是叫價的那位是相府三公子。
三公子不但出身相府,官位還比他高了好幾級。
人家手裡掌管的,可是赫赫有名的京軍三大營。
“老左,你臉色看著怎麼有點不對勁?”
身邊的同僚發現左毅面色有異,便忍不住多關心一句。
左毅也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具體哪裡不舒服,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
只感覺脖頸處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微微刺痛,伸手一摸又失去了感覺。
擺了擺手,左毅避重就輕道:“沒想到姜三公子也想得到金絲甲,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想在京城混下去,就要懂得人情世故。
該搶的時候搶,該讓的時候讓。
容瑾並沒有給姜雲霄獨佔風頭的機會,相府開了價,國公府也不能居於人後。
接下來的義賣場,便輪到相府三公子與國公府世子之間互相競價。
眼看價格被叫到兩萬五千兩,且丞相府這邊寸步不讓,姜知瑤急了。
提著裙襬小步跑到姜雲霄身邊,低聲提醒,“三哥,差不多得了,相府的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花幾萬兩買一件不知被哪個死人穿過的東西,你也不怕招了晦氣。”
姜雲霄挑眉看了妹妹一眼。
“你不希望我與他爭?”
一語被揭穿的姜知瑤面露窘色,只能用撒嬌的方式扯著姜雲霄的衣袖。
“容音說她哥哥對這件金絲甲覬覦良久。”
姜雲霄輕輕推開姜知瑤的手,“你哥哥我也對這件金絲甲勢在必得。”
姜知瑤嘴巴嘟了起來,“再爭下去,我怕相府與國公府
之間交惡。”
姜雲霄態度很強勢,“義賣場本來就是競爭的地方,國公府因為這點小事與相府交惡,我只能說,國公府的格局不夠。”
話落,將價格提到了兩萬六千兩。
容瑾那邊也不遑多讓,乾脆利落地加價到了兩萬七千兩。
姜雲霄又追加一千。
容瑾淡定地尾隨其後。
看著價格越來越高,姜知瑤急得都快哭出來。
“三哥,割愛吧。”
她心疼的不是相府的銀子,而是這樣競爭下去,會讓瑾哥哥對她心生隔閡。
容瑾從容淡定地說:“男人的戰場,姜小姐不適合過度參與。”
不過就是幾萬兩銀子,國公府還沒窮到需要女人幫忙說和的地步。
姜雲霄低聲提醒姜知瑤,“回去你自己的位置,莫讓旁人看了笑話。”
姜知瑤眼巴巴地看向容瑾,“瑾哥哥,我是在幫你。”
容瑾笑了笑,“多謝姜小姐,但真的不需要。”
姜雲霄也覺得自己的妹妹胳膊肘過度往外拐,“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哥哥。”
幾人正在爭執時,被人遺忘在角落裡的姜歲歡,忽然開出一個驚人的價格。
“五萬兩!”
這個價格被喊出來,瞬間驚呆所有的人。
就連勝券在握的容瑾和姜雲霄都被驚得不知所措。
面對眾人不約而同投來的目光,姜歲歡神態自若地喝著茶水。
容瑾看向姜歲歡,“五萬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姜雲霄也覺得這個小姑娘開出的價格過於離譜。
不,離譜的不是價格,而是此人名不見經傳,卻敢在京城地界與相府和國公府公然叫板。
“姑娘,勸你做事三思後行。”
金絲甲的確價格不菲,但也沒高到值五萬兩。
他和容瑾心中都有分寸,三萬五千兩,是這件金絲甲最後的極限,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沒想到計劃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給打破了。
姜歲歡似笑非笑地看向二人。